第四十一章 再入包围（1/2）

“茹月，你起得这么早，歇下才一个时辰不到吧。”谢清淼出了客栈，便在树下发现了这负手远望的红衣女子。

“嗯…我只是睡不踏实，起来更好些。”茹月眉眼低平地回应着，又好像想起些什么，匆忙捋了几下发梢。

谢清淼知道茹月还在担心蒲城那边的情况，于是上前宽慰：“秦老的本事天下皆知，他又有众多弟子为援，再不济也能与那飞马军持平，不会有事的。”

“谢大哥说的对，师傅的厉害我自然明白，可我谷的师兄师姐就不好说了…”茹月柳眉生蹙，轻声颤道，“我们江湖人本不应把伤亡看得太重，是我少了些历练。”

“茹月，关心则乱，但天下又有几人不关心自己所属呢？你自不必介怀。”谢清淼潇洒挥袖，面露笑容道，“如今我们能做的便是修行提升，若有人被飞马军所害，我们再打回去报仇便是；飞马军虽是精兵强将，可枪魔一人就曾令他们吃尽苦头，我们当以此为目标。”

茹月闻言眼眸一亮，连连点头道：“是了，说来我有段日子没勤练了。”说着她取出了百泉珠，细细观察其中流淌的光芒，“今后我们像以前一样多交手，等我再有长进，到了南棂宗也能帮你更多。”

“这才是我认识的你，果敢奋进，不似寻常女子那般哀物伤情。”谢清淼欣赏着心上佳人，笑得璀璨清脆。

茹月玉脸一红，语含哀怨地回瞪他：“怪你，我以前根本不这样的。”

“怪我？”谢清淼张目奇道。

“卫少侠刚受伤时，菡莲的感受我亦有之。若换作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我想得一多，就没那么果断了。”茹月说完飞快地瞧了眼周围，她见清晨四处尚无人迹，就趁势贴上了谢清淼胸前。

“月儿…”谢清淼尝试这样称呼她。

“你想这么叫要等以后。”茹月抬眼凝望谢清淼英俊的脸庞，声音纤细如蚊，“还记得那天我问你的话么？”

“记得的，你问我纵使出身红尘中人又如何，难道不是红尘中人我就会娶你么…我的答复现在也是一样。”

茹月满意地笑了，她伸手抚上谢清淼脸颊，不住眨眼道：“我听菡莲说过，他们一到南棂宗就要准备了…你可是卫少侠的师兄，不能比他晚的。”

“是。”谢清淼握住茹月的纤手，自己却在默然颤抖。

“你怕什么？”茹月感到他的颤动，用力回握过去。

谢清淼耸肩而笑，随后柔声道：“我只觉得，到蒲城后的这番经历如梦似幻，因而总是恐惧着梦醒时分，梦境终归是梦。”

“呆子。”

“或许我真的是…你还是多睡一会吧，我带你回去。”谢清淼横抱起茹月，看着她的笑靥暗下了决心。为不让这一切变为镜花水月，他需要予以敌人彻底摧毁，不论代价如何。

………………

蒲城之中，百泉谷分堂外挤满了人。百姓商贾听闻分堂弟子们大都受了伤，便成群结队地前来探望，以表关切。

作为如今城中唯一的大宗、百姓眼中的名门正派，百泉谷所得声援支持比往日更甚，就连本应顺应天子之意的蒲城官府都态度暧昧，悄然为这地方势力传递飞马军物资去向。

飞马军欲截杀秦老的消息是百泉谷刻意公开的，把事情摆到台面上，难堪的只有当今天子——蒲城富庶，人人心求发展，无人愿跟从天子胡乱折腾。此事不光不得民心，蒲城官府亦不想违逆民意，把自己生财之地搞得萧条破败。

此时带来慰问物事的群众已被秦老婉言请回，留在堂内的，都是些江湖郎中与熟客。被拒的百姓更觉百泉谷可敬，招呼一大批义士守在他们堂前，免得有心人趁机生事。

“唉…”秦老同往日一样坐在石桌上饮酒，望着门口叹息出声。

蒲城茶楼的蔡老板见他感叹，便上前问道：“秦老何故叹息？今日贵谷弟子虽受伤大半，可毕竟没有阵亡。能与飞马军战成这样结果，已是非凡了得了。”

秦老晃了晃喝光的酒壶，咚地一声按在桌上：“我只是在想，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小孩子都背的出，当今天子却不明其中道理…”

“兴许是他有自己的难处？”蔡老板不置可否道。

“他欲害我，也想着收拾南棂宗，是因为我们势大又不臣从，可造成现状的还是他自己…天子至尊，本应为万民考虑，以报百姓辛苦税负供他享乐；而他视之理所当然，连年重税敲骨吸髓，就连先皇时比蒲城更富的樊阳都被弄成如今这样，百姓焉有继续盲从敬天的道理？我们江湖宗门能起势抗天，实是百姓无奈选择的结果。

我听闻他微服私访，一路嫌弃世人穷苦奸邪；北境临敌国库空虚，他就狠削百官供奉，却不愿动亲族天文数字的花销…他泡在蜜罐里长大，自觉皇家之人比肩神明，可真要是神，又哪来的那么多改朝换代呢？”

“秦老此言，也是天下人的心声。”蔡老板顿首而感，“当一人拥有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