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战痛（1/2）

“这位将军，请小心了。”秦老说着收了周身酒水之雾，将其汇聚到掌中以球状高悬。

“哼，尔等逆贼，违逆天尊，何不束手就擒？”将领引过马颈面朝秦老，从背上取下长枪来。他随手丢掉被毁的惯用宝刀，眼里不见分毫犹豫，仿佛为了击杀秦老一切皆可抛弃。

秦老瞠目一怔，随即嗤笑道：“当今天子自认天命，气度却小得很，就在合作之际还要打我谷的主意…如此待人，让我不作反抗自然是痴心想。”

语毕，秦老将水球甩上高空，水球飞旋着穿过密林顶端，直至彻底不见。随着秦老长啸出声，一阵蒸气从他脚下升腾散开，他身影闪动，向飞马军阵中奔去。

将领知道秦老所图是自己，一旦失了指挥，飞马军便要各自为战、同江湖草莽无异，于是他扬马到了后阵，口中怒叱道：“满弓！”

一令之下，众兵将强弓拉成满月，自指尖向箭矢传去全部劲力。精良的弓弦在精兵手中震动不止，几欲断开。

秦老行速渐快，脚下水汽引过青草乱石上的露滴，聚为缠身的层层密云，将秦老身形遮掩不见。待积云迫至精军阵前时，众将士身上衣甲已被水汽迎面打湿。

秦老一掌轰鸣攻出，仿佛穿云而来的怒龙。

“放！”将令传过，百根箭矢齐射向积云，凶猛箭劲贯穿而出，漫在军中的水雾也被射出道道空洞。

正当此刻，天空骤然下起了暴雨。原先消失的水球再度落到众人视野中，它由一掌大小变为一丈直径，飞旋着洒下从高空吸附的水滴。

无数雨滴自上方轰击劲箭，刹那间便将箭势削弱，其中受击较多的箭矢已势微力竭，偏移沉入地面之中。

可箭矢终究胜在量多，数十支箭横穿过雨幕，与云间手掌猛烈冲撞。秦老右臂大震，周身云雾连同天上雨水尽凝聚掌心，向前推过一番激浪。

浩瀚激流翻搅而过，余下的箭矢皆失劲其中，随波逐流地涌动。

“再射！”

又是一轮箭矢迎上骇浪，这第二波浪潮已是秦老全身气劲所为，在他双掌齐出之下，浪头更比上回高了一倍。

“哗啦-哗啦-哗啦-”

浪潮汹涌扑过，百根箭矢仿佛迷失方向的江中竹筏，顿时没了威力，高处拍下的浪头更将飞马军前排纳入其中，搅得人仰马翻。

“痛快，痛快啊。”秦老放声大笑，望向飞马军的眼神里尽是鄙夷。其实他自知这种打法耗费巨大，再接几轮齐射就要支撑不住，可今天他是来立威的，强自接几回箭便是定好的计划，亦可由此振奋门内弟子。

果不其然，秦老转身扫往中弟子时，众人都激动万分地鼓掌叫好，更有人率先前靠，冲着敌军勾手挑衅。

将领攥紧手中缰绳，心中思量：这秦老不愧是八大宗门资历最老的长老，至今历经三朝更替，内修罕有人及。可仗不是靠一个人能打的，先破他弟子再收拾他，料他也不能护得所有人。今天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军战法。

“全军收枪，圆阵满弓！”随着将领挥过长鞭令喝，飞马军蹬马而跃，在空中构筑三层圆阵围住百泉谷众人。这三层圆阵之兵依次飞跃再落下，手中满弓忽上忽下地瞄准中心，远比地表围杀的常规圆阵难应对得多。

秦老见这阵势也不忧虑，只是扬手笑道：“弟子们，考验你们本事的时候到了，谁接不住箭，今日回去加练两个时辰，睡觉也得站着睡。”

百泉谷弟子哄笑着相应，秦老的底气更足了一分。与高手相争，临场胆怯便败局注定，这些百泉谷弟子并非人人都如飞马军一般高明，唯有激起他们的斗志，才能把损伤降到最低。

“一队射！二队三队紧接！”

三轮连环劲箭向圆心猛射，百泉谷弟子各自抵挡拦截，其中修为较高者或伸掌迎击、或闪避劈落，最出众的几位更是二指夹箭返还射去，刺得飞马军中数马痛哼。而修为较低的弟子也不硬拦劲箭，他们双臂交叉地护住头胸要害，任那箭矢射什么方向，都可保性命无忧。

秦老此时正向阵中反攻，双掌行云流水地舞动数下，专攻飞马军的马匹。刚射出箭的飞马军来不及运劲护住马匹，眼睁睁看着十多匹战马在激流中丢了性命。

将领纵马来到前排，把一名落地士兵拉上自己马背，口中坚决道：“维持阵型，落马者就近上马！”众兵有样学样，失马者与他人共骑一马，手中精弓仍瞄向阵中，骑马者则收弓出刀，专心护马。

经上一轮齐射，一些百泉谷弟子亦受了伤，其余弟子将他们拉至中心，护他们安全。受伤的弟子更不急于疗伤，伸手抵在护身者后背，为他们传去护体之劲。

“很好，就是这样！”秦老满意地点头。这是场比拼耐力的消耗战，堂中弟子本有不及，想要胜出他便唯有置弟子于不顾，优先造成杀伤。

“一队拔刀，二队齐射，三队长枪绕后！”将领发过复杂的指令，飞马军迅速变圆阵为横列，第三层之军更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