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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效力。”

“我自蒙先生教诲以来，便知道先生绝不是个书生那么简单。先生虽只带家童数人，但个个进退有度不似一般奴仆；更何况先生从不愁吃喝用度，这又岂是一般人家能做到。只是遇春愚笨，始终不得先生大名。”

先生扶了他起来，弯了弯嘴角，“我果然没看错人，你小小年纪就知微见著，先是春临姑娘一事，后是蝗灾一事，遇春，你从未令我失望过。”

“那先生……”

“你先别急，成大事者必先谋定而后动，再过两日邻县揭竿，我们再来一个里应外合。”

遇春一听也只能如此，又与先生商议了一下详情，就拜别了他。

被抓去献祭的姑娘太多，只能暂时收押在府衙里，他提了两坛酒就过去。衙门外有跪地哀求的人，声声念着自家闺女的名字，几个小吏冲了出来，对他们又是吆喝又是拳打脚踢。

遇春扫了一眼府衙里几个当值的小吏，状似随口地问了句：“咦，怎么不见张大哥？”

那些人和遇春也算相熟，嘻嘻哈哈抢了他一壶酒，指了指牢房里，“今晚他得在里面当值啊。”

遇春笑了笑，“里面关了鬼不成，怎地叫声凄厉？”他是指里头姑娘们的抽泣声。

“不就是要送到京城献祭的姑娘们。我去给她们两鞭，保准就不叫了。”

“我去看看张大哥，”他提了提手上的酒，笑道：“这可是里长那里给的啊!”

“果然很香!进去吧，不过量他也不敢喝，要是丢了人，那可就罪大了。”其余几个守在门口的小吏只顾着围在酒坛旁。

遇春走了进去，里面的人听见声响都抬起头来，阴森森的地牢里一阵阵凉气沁入人骨。

“遇春？”一把小小的声音从一角传来。

“春儿!”遇春回头，就看到牢笼边上跪坐着的春临。他苦笑，看着她身处的牢笼，像隔了千万重山。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难以置信，想起昨晚她娘还在为她绣喜帕，一下红了眼眶。

他望了望里头，低声说：“我记得你说过会相信我的，这次也不例外吧？”

她点了点头，“我从小就知道你聪明。”民如何与官斗？可是她不想他失望。

遇春望着她水融融的双眼，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护身符塞到她手心里，“这是我娘给我的，你带上。”

里头有人正走过来。他们互相望了眼，遇春站起来神色如常，朝来人喊了声：“张大哥，看我带了好酒给你!”

“原来是遇春你这小子!我还以为是谁呢，鬼鬼祟祟站在一边。”

说着两人就到里间去了。

那个护身符像一滴泪，灼热在春临的手心里，她不敢张开手，怕这只是一个梦。旁边有姑娘在低低抽泣，似飒飒秋风吹刮枯叶……

第十六章 两相离

遇春与看守牢狱的衙差聊了一会儿，得知他们是两时辰轮换一次，心里暗暗记下，临走时回望牢笼深处，定了定，才迈开步子离开。

回到家中，他辗转难眠，醒来时不自觉就往春儿家望去。挨着篱笆的那扇窗本应是亮着灯的，春儿晚睡，以前他透过自家的窗户就隐约见她在等下补衣。如今月也在，屋也在，只是人却无踪了，空了惆怅……

好不容易遇春才睡着，迷迷糊糊中听见屋外有人说话，他睁开眼一看，天才蒙蒙亮。不一会儿，他爹走了进来，声音沙哑：“慈恩寺的往空住持圆寂了，叫你去去，小师傅在外边候着呢。”遇春吓了一惊，想起往空师父素日慈爱的模样，眉头紧皱，跳起来胡乱穿了衣服就跟着小沙弥走了。

村里人都知道往空大师圆寂了，与上回雷劈木佛的事一同想起，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又过了几日，村里头忽然不知哪来的传言传遍各处——往空住持圆寂前曾说，遇春将会行一件济世之事。

又过了几日，邻县传来了有乱贼造反的消息，一时城门大闭，恶吏又到各家各户抓男丁充士卒。前段时间因为抓童女献祭的事情，村人已经十分愤怒，这次恶吏刚到村口张大婶家抓人就被痛打了一顿。其他人见势把那些恶吏团团围住，一阵拳打脚踢……

“不好了!快住手!死人了!”有人大喊。

其他几个小吏趁机落荒而逃。

村人推了推倒在地上的那个，只见他一动不动，牙关紧闭，面如土色，知道真的杀人了，都面面相觑。

“怎么办？那几个逃回去的一定会禀告县太爷，县太爷会找我们算账的!”

“与其被他们鱼肉，不如先下手为强。”一个比较有见识的老者说。

“对!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他们好过!”

……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的是遇春，于是又从隔壁村纠集了四五百人围到了遇春家。遇春沉吟许久，定下计策，首先杀县官，然后劫牢狱救出被抓的姑娘。

远在二百里之外的成州城不久后收到快马急报，“主公，成州暴动，其下各县农民揭竿而起已杀各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