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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听见，却静悄悄的不搭话。kanshuchi.org

忽闻村外的狗一阵狂吠，她探头窗外，竟火把通明。一伙衙役逐家逐户敲门，一时喊声震天。

“来了来了!”春临她娘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跑去开门。

几个小吏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四处打量。春临她爹娘都迎了上前，生怕有什么事情，连忙客气招呼：“几位差大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呢？要不进屋喝口茶水？”

其中一个气焰嚣张，睨了张老爹一眼，“去去去，咱们可没空喝你的茶水。你们家的人呢，都叫出来!”

春临和她哥哥丰年闻声走出院子，几个小吏目光落到春临身上，又吼了一句：“就这两个了？里头还有人吗？”

“没了没了，咱们就这一对儿女，不知差大哥有什么事没？”张老爹跟在他们后面，见他们在屋里走了一转才出来，心里隐隐不安。

“带走!”为首的那个没有理会张老爹的话，挥挥手叫底下两个人把春临押了起来。

春临她娘一听连忙跑去抱住那小吏的手，一脸震惊地望着他们。春临她爹急急问道：“差大哥，我家春儿犯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带她走？”

那头头怒目圆睁，“朝廷要一批未出嫁的姑娘!皇榜都出了，想知道自己去看!我哪来那么多口舌跟你们一个个解释啊!带走!”

“娘!”春临被两人押着，挣脱不开。

春临她爹一边哀求一边阻拦，“差大哥，我们不识得字啊!差大哥，你也瞧见的，我们就一个女儿!求你行行好!”

丰年见自家妹子被拖拉着出门，气上心头，抡起墙角的一把锄头就追了出去，正要下手，一个小吏眼疾手快挡了下来，两个人把他按住，一番拳打脚踢。

“不要打我哥哥!”春临和她爹娘冲上前去拉人。那几个小吏把人一推，押起春临就走。

遇春彼时正在里长家，三更天才打着灯笼回村。回到村，处处都是一片呼天抢地的哭声。一打听，才知道村里所有未出嫁的姑娘都被抓走了。

“遇春，你识字，你快到城里去看看皇榜上写了些什么!”春临她娘拽住遇春就哭了起来。

遇春进了城，天已蒙蒙亮了，皇榜底下站了密密麻麻的人。

“造孽啊!我的闺女这不是有去无回了么!”有人捶胸顿足。

“到底写了些什么啊!哪个识字的行行好，念出来吧，要急死人啊!”也有人踮着伸长这脖子叫嚷。

“吾皇体察苍生……今招童女一千……正月春献祭河伯雨神……”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人堆里传了出来。

有人当场晕厥过去。

这简直太荒唐了，遇春抿着唇，想起春临，又想起前段时间县太爷嫁女，手不自觉就握成拳。等他把皇榜上所说的告诉了村里的人，大家都急作一团，有人甚至还不敢相信，“献祭河伯雨神？就是……活活淹死了不是？”

“遇春，你快想想办法啊!这村里头数你最有办法了!”有人扯着遇春的衣袖苦苦哀求。

遇春纵使聪明绝顶，一时半刻也毫无头绪。即将要成为他妻子的春临也在她们之中!只恨当时自己不在家中，否则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酷吏把她带走……

他们这些黎民百姓又怎会想到，这不过是皇帝身边的宦官为了邀功而想出的鬼把戏。前阵子各地遭受蝗灾，皇帝身边的曹公公建议闭城门各自赈灾以防叛乱立了大功，于是魏公公在皇帝面前谗言仙家托梦要以童女祭天祈春雨，龙颜大悦，成了他们的一场噩梦……

望着路边开败了的菊花，他想到一个人。宽慰了众人，他便大步流星往那人家里去。

第十五章 护身符

遇春才到路口，书生先生家的家童就已立在树下等待。他朝遇春微微施礼，看到遇春面露惊讶，淡淡一笑，“我家先生说公子一定会来，果不其然。”

遇春收起一脸惊讶，同样报以一笑，“先生总是料事如神。”

家童把遇春带到屋里，就退了下去。只见先生拿了一把小剪，在剪窗边一株枯败了的菊花，也没抬眼，张嘴说道：“遇春，这好好的菊花都谢了。”

“都已经深秋了，先生喜欢菊花也只能等来年了。”

书生先生对上他的双眼，转眸一笑，“你可记得去年赏菊时我对你说的话？”

遇春想了想，“去年秋天时，先生与我饮酒赏菊，那时先生指着一片菊花说，明年今日这片菊花就会开在战场上。”

“今日你终于想通了。朝政日非，奸佞当道，现下连偷生都不易了。”他放下小剪，招呼遇春坐于榻上。

“天灾犹可恕，人祸不可忍。如果不是献祭这件事，我也许会苟安下去，可如今退无可退，我于是来找先生。”

“找我？”先生抿一口茶，淡淡地说：“至难得者民心，如今遇春深受村民信赖，大可乘势而起。”

遇春深深望了他一眼，朝他拜了一拜，“如果先生有心匡复社稷，遇春愿意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