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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这话说得楚岚黑了脸。

想到上一张画已经被糟蹋了，自己还得再画一张，犯不着和他浪费时间，只能压下了心底的火气。

“是，牧世子说得真对，我楚岚就是放浪形骸！恨不得让牧世子做绿毛龟！”

她迟早有一天给他脸上画个王八！

楚岚在心里骂着，端走了茶水，扭头重新坐下，再度开始作画。

牧山川见她真生气了，有些无措的站在那，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半晌还是坐在书房会客的桌前等着。

奈何他这两日日以继夜的忙碌，又在风雪中站了大半日，身体早就累得不行，而这次楚岚有意拖着，直接放弃了素描画，牧山川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

“牧世子？牧世子？”顾毓有些无语的看着突然发呆的牧山川，推了他一下。

“嗯？”牧山川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朝他看去。

“下官说外面有人击鼓鸣冤，下官先去看看，牧世子请便。”顾毓翻了个白眼。

牧山川点了点头，同他一起朝外走去，“本官也去看看，顾大人自便。”

顾毓眉头一皱，他并不喜欢这种被牧山川横插一手的感觉。

牧山川如今官职比他大了三级，偏偏刑狱司也有督查府衙的作用，他就算是想把他支开也不行。

今日难得出了太阳，冬日的暖阳有些刺眼，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楚岚酸涩得几乎睁不开。更别提手中这两个鼓槌少说也得有二三十斤。

但双臂却依然在遵从本能，再次举着鼓槌，重重击打在鼓面，敲下了第三声。

咚——

悠长的鼓声在一瞬间惊起边上的鸟林，黑压压一大群扑腾着翅膀，嗖地从枝上高高飞起，又落在另一块枝桠。

顾毓和牧山川走来一眼就看到了她。

牧山川瞳孔猛地一缩。

这女人是疯了不成，她知不知道在官衙门口敲鼓，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承不承担得起后果！

月娘的事闹到衙门来，又会在皇城引起怎样的轰动，又会让上头的人怎样去想？何必让自己置身在水火之中呢。

但他没有上前，唯有垂在身侧攥紧的拳头，在述说着他的心情。

见说了老半天，对方都盯着外头发呆。顾毓探头望见外头的人影：“楚岚？”

这女人上一次来，差点把牧世子气得吐血，这回还不见得会有什么精彩的表现，要是再气一回......

能够寒碜到他，今日这一趟也不算太亏嘛。

不知为何，刚刚被牧山川无视了一波的顾毓突然心情大好。

今日莫不是什么大日子？他刚刚见证了大冤种牧世子，现在又要看牧山川被气吐血？

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