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讨打（1/2）

沈曲眼见形势不妙，众怒难犯，好汉不吃眼前亏，走为上计。

他转身就跑，如丧家之犬逃得飞快。

“哈哈哈哈…”笑声响彻天地，一帮乞讨者没有随后追赶，全都放声大笑，那丫环小碧的咯咯欢笑最是猖狂，最是响亮。

沈曲直欲气炸肝肠，他不思反省自身的无赖，反而憎恨上了小娘子与丫环小碧。

越思越怒，他恨不得返身回去痛打那小碧一顿，气归气，想归想，他并未气昏头，丧失理智。回去只会自讨苦吃，况且女人是不能打的，不过骂几句回来总可以吧。

他跑出老远又折身回返，绕路悄悄回到树林旁布施粥饭的空地，见分粥已近尾声，空地中央仅有十余人在排队。

小娘子与丫环小碧悠闲地骑在马背上，在树荫下等待归去。

沈曲一见二人就气往上涌，小娘子绝世的容颜在他眼中也成了面目可憎。

他恨得牙痒痒，突得咧嘴一笑，计上心头。

他悄悄地溜进林子，借着树木的掩饰挪动，到得马儿后方的一棵大树后，摩擦着火石点燃了两根细细长长的树枝，举在手中。

瞅着燃烧的树枝，他有些犹豫。

小娘子与小碧欢笑不断，正说着某件开心事，全然未察觉到沈曲已到身后。

沈曲耳力超常，一细听，原来小碧正在给小娘子讲述她如何训斥贱人沈曲、吓退沈曲的经过，将沈曲描述得极其猥琐不堪，逗得小娘子“咯咯”直笑。

沈曲越听越气，再无顾忌地从树后转出，蹑手蹑脚地靠近，见四下无人注意，便将两根点着的枝条分左右伸到马尾下，一下就点着了马尾。他旋身藏于树后。

“嗤嗤”马尾燃得极快，火苗瞬间就窜了上去。两匹马儿受惊吃痛，“希聿聿”扬起前蹄，人立了起来。

“啊、啊”，小娘子与丫环小碧惊得大叫。

两人许是老骑手，抓紧了缰绳双腿一夹便未摔下马来，随即大声喝斥欲让马儿安静下来。可马儿不听指挥，一落下前蹄就迈开马蹄狂奔出去。

马儿狂奔，马上两人斥喝尖叫不断，刘总管一众家仆扔下手中物什，慌忙追撵去。

“哈哈哈哈…”沈曲现身出来，望着狼狈的小娘子二人远去甚是快意，仰天大笑。

“是你小子烧了小娘子的马尾，快来人啦，来人啦。点了小娘子的马尾的小子在此，快来抓住这登徒子。”不知何处钻出一老汉，瞧清了沈曲手中犹在燃烧的树枝，呼声大叫。

远处现出人影，数十人握着棍棒、枝丫，抓起石块呼喝着向这头快奔过来。

沈曲大惊，将枝条往地一扔，转身就往林子深处跑。这要是被捉到，不被众人剥掉一层皮才怪。

他在树木间中左突右闪，穿插而行，跑得飞快。

追逐之人本就离得不近，到得林口时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

追逐者分成数队进入林中搜寻了一阵，不见他人，便骂骂咧咧地退了出去。

沈曲躲在林子深处，一旦他人搜近便往径深里躲。见得人撤了，才抚着胸口长舒了口气。

他不敢原路折返，便往相反方向继续行了一里多地才觅路出了林子。

林外是一条宽敞的路道，道对面是一块野草粗长的荒草地，一条宽广的河流遥遥在望。他倚靠在道旁大石上喘息。逃得匆忙，木头单架未及拖走，肉痛了好一会儿。

一盏茶的功夫，他站起伸伸懒腰，准备觅道进城。

“得得得…”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他心下一紧：“有人追来了？”

他撒腿就跑，目光扫射，寻找藏身之所。

一般人哪能跑得过马儿，片刻光景，马蹄就响在了身后。

他回头一瞥，妈呀，可不是追来了，奔来一匹白马，骑者正是那有善人之誉的小娘子。

小娘子柳眉横挑，怒气难遏，已是恨他入骨。她纵马狂奔，手执鞭梢，大喝“站住”，直奔他而来。

沈曲见来者极其不善，哪肯就范驻足，他慌不择路，瞥见马儿已到了身后数丈，忙向旁一拐，跳入了道边的草地。

小娘子怎肯放过他，纵马跃入荒草地。荒草地地势高低不平，半人多高的野草限制了马儿奔驰的速度，却仍比沈曲快得多，眼见越追越近。

“还想逃。”小娘子大喝。

沈曲一个趔趄，急停骤止，他不得不停下。

他已是到了陆地的尽头，面前是那条望到过的河流，河水湍急，奔涌向北。他虽识水性，却不能跳下去，只因由不得他施展出水性，水流定已将他河水冲走了。慌乱奔逃，竟是逃进了死路。

他立即转身，就待调头再逃。

“啪、啪。”光影闪过，凌厉的鞭风从他面门一寸处一扫而过，带得他额前一茬短发微微一颤，他立马定住，即刻冒出一头冷汗。

小娘子勒马于他身前一丈外，瞪眼怒视。

“为何烧小白马尾？”小娘子怒声质问。

“为何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