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上竹磬山（1/2）

太阳已经西落，东边的月亮还没有升起，一叶扁舟停在湖泊边，明明没有风，而周围的芦苇荡却在飘摇。魏祁玉躺在扁舟上，往自己的嘴里倒着酒，手边放着自己的剑古道。

师傅三月前死了，都已经百多岁的人了，也算得上寿终正寝。魏祁玉找出老人手里压箱底的银两，置办了棺材给老人葬了，剩下的喝了三个月的酒也算是用完了，得另谋出路了。

怎么办才好，从前师傅是个船夫，往常靠撑船渡人过江为生，如今继承师傅衣钵？

魏祁玉喝完酒将酒坛子丢进芦苇荡里，啪嗒一声，居然碎了，连带着芦苇荡还在动。这芦苇之下往常都是湿地，怎么会碎坛子？

魏祁玉踉跄着站起来，“是什么在那里不成？”一直野鸭扑腾的飞出来，魏祁玉顺了口气，“不对，鸭子怎么会砸碎坛子。”

芦苇摇曳，跳出不少人来，全都黑衣黑布掩面，为首的一人道：“幸亏只砸到我的剑上，要是砸到脑袋岂不是被你歪打正着了？”

一行人手里都拿着刀或是剑，“你可是魏渊？”

魏祁玉字祁玉名渊，一见这阵仗魏祁玉自然不会说自己是魏祁玉，“我姓严，叫严元。”师傅姓严，名元，魏祁玉一紧张便借用了自己师傅的名号。

为首的一人耻笑道：“严元那个老儿不是一百三十岁了吗？怎么还会是这般模样？把这小子给我抬回去。”

“别，好汉，有事好商量。”魏祁玉见几人擒拿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松了口气，飞身一跃，踩着扁舟的棚子，往湖的中间跑去。魏祁玉和他的师父没学到什么功夫，就是这逃命的功夫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魏祁玉回头，见那些人没有追上来，松了口气，正以为逃脱了追捕。只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什么击打了，小腿麻木，膝盖一弯，噗通掉到了水里。

小腿还是在抽搐，完全动不了，难道自己这就挂了？魏祁玉冒了几个水泡，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还以为你多大的本事，被一个石子打到就动弹不得了。”为首那人乘船到魏祁玉落水的地方，附身从水里掏出了他来。魏祁玉感觉到空气，吐出几口水，大呼吸了几口，还好没死。

魏祁玉一身狼狈，看着仰面躺在船上的人，此人用内力划船，丝毫不用船桨。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取下黑色的裹脸布巾，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儿郎，束着发，完全不顾及魏祁玉，像是在乘舟游湖一样。

魏祁玉：“你们抓我做什么？”

少年郎：“谁说我要抓你了，是有人叫我抓你，不然我抓你作甚。”

魏祁玉哑言，这不是一个意思？

这一叶扁舟使出湖面，逆着水势上了长江上游，又进入了一条支流，飘荡了不知道多久，只知道东边朝霞似火，春光璀璨。

扁舟在一个河滩停了下来，满地的碎石子，少年一跃而下，“走吧，还要我打晕你背上去啊，自己跟上。”石子路之后是崎岖的山路，绵绵的石梯，延伸进这个山脉的其中一座。

魏祁玉行走在石梯上，四周昆虫浅唱，野兽啼叫，潺湲的流水声。我这是进入了什么地界？

少年没好气的回头看着魏祁玉，“你能不能快点，照你这速度得多久才到山上？白长了一身的腱子肉和好筋骨。”

魏祁玉一路跟着少儿郎，走到二腿发麻，实在是走不动了。少儿郎拿他无奈，只得走走停停，最后是走了一天才上山。

这样的荒山之上居然是一个山庄，还有一个池子，山庄依着山顶的崖壁，伴水而建。魏祁玉已经是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二眼一抹黑，差点摔倒在地。

他随着少儿郎进了山庄，一路走到一个院子门口，“你跟着我干嘛？那里好玩哪里去。”魏祁玉迟疑，“你带我上山的，结果你把我搁在这里了，不管了？”

少儿郎打了个哈欠，“我又饿又困，哪有功夫管你。”

“我差点饿晕了，你没工夫管我，谁管我？”魏祁玉赖定这个小子了，跟着他肯定至少能饱餐一顿。

少儿郎有双极好看的眼睛，眼大而有神，又像是林间小鹿一样无辜。他眼珠子一转，“你是打算和我混了？”

魏祁玉点头。

少儿郎拍打了他的肩膀，“放心，跟着我有出息。”

少儿郎带着魏祁玉猫着身子就往院子里走，边走边道：“这个时辰按道理师姐是不会在厨房的，晚餐刚做好，师傅最爱那红烧猪蹄子，我们且去偷那么几个吃。”

一进到屋子里，是琳琅满目的食物，魏祁玉跟着师傅就没吃过这么些东西，顶多去城西酒肆的时候带上一盘花生仁。说好的是吃红烧猪蹄子，魏祁玉一被食物蒙蔽双眼，手爪子一伸，灶台上的菜都被他吃了个遍。

这下是糟糕了，一盘满的菜，最后都只剩下半盘。

魏祁玉和少儿郎吃饱喝足，呆坐在地下，走不动了，这时只听到少儿郎小声嘀咕，“糟了，误了时候了，师姐回来了。”

少儿郎提着魏祁玉的衣领就窜出窗户，静坐在屋外的大枣树上，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