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到来（2）（1/2）

什么？校长的女儿？

我一阵惊悸，勉强镇静地看着老师，差起点从凳子上站起来，分明失态了。半天，说，老师，您说，赵素素是校长的女儿？

没错，我也是不久知道的。现在的校长是新上任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什么地方都表现得雷厉风行大刀阔斧，所以，往年军训结束后放几天假的，今年就没有放过。很多学校的规定都改了，对老师们也严厉了，上班下班都实行记名制，迟到早退都要扣工资，很是麻烦呀。老师，也跟你们差不多。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上班不知老师累。学生也不好管，你们还还调皮捣蛋的，总是不听话，哎，现在的学生比我们那时候条件优越多了，吃得好穿得好，这反倒惯了你们无病呻吟的毛病了。

说完，若有所思地叹息一声，做出嗔怒的样子。

好吧，老师，我代表21世纪的新学生向您所代表的新新教师们致敬并道歉了！

呵呵，还真当回事了。

说点正经的吧，老师把批改完的作业和统计整理完毕的分数单抱起来挪到一边，虽然咱们学校是个中等学校，不算什么名校也没有深远的历史没有什么轰动的事迹，但是，你还是不可以妄自菲薄的，学校不代表你，你也不代表学校，将来的天下还是要你自己去争取。学会乐观自强，这样的人就像一个光源，永远是站在时光的前端，你是第一个看到光明的人呀。懂了不？

好吧，我懂了。我有气无力地应和着。

实验班也是有厉害的人的，那是学校以种种优惠条件招收来的。其实，学校的老师和那些名校的老师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省里的师范毕业收编的。这里面当然很大的原因就是生源的问题了。所以，自勉自强，冷暖自知了。

再等几天就要分班了，这几天也不可以放松了。升了实验班，马上就有一次考试，还是按分数排名次排座位，要争取向前坐，那样才是一种骄傲和资本的代表。

还有一点，和哲明不要走得太近了！

我想问老师问什么不可以和哲明来往密切，难道是担心影响成绩还是什么原因？我本想说，在嘴里迂回了几次，还是没说出口，就被老师的话堵回去了。

不知不觉，谈了一个多小时。瞥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到了一点多了。窗外阳光正烈，残树婆娑摇落暗影。告别时，风情正浓。

四五天后，班级的分配尘埃落定。

我如愿以偿地上了实验班。那一天，在楼道里等待着老师的点名，喊到名字后喊一声到，窄小的楼梯里回荡着一声声疲惫又带有欢喜的声音。每个人回答时候，带着那种沾沾自喜和不可一世，可又夹杂着一点少年轻狂的叛逆。对于学生而言，这次分班的意义是贯穿高中三年的，以往的经验，但凡进入了实验班，今后的三年如果不是太不像话或者因为什么意料之外，在实验班可以安安稳稳地呆上三年。这在学校里，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身份代表。好像是贴在身上的标签，象征着“好学生”“遵规守纪”“循规蹈矩”“学习棒”“知书达理”这样的外在标准，在无形之中，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昭然若揭地彰显着，赫赫在野。并且，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特权”，设若一个普通班的学生和一个实验班的学生发生冲突，甚至打架争斗起来，势必实验班的总要占理，千言万语比不上实验班身份一枚。还有哪怕是打饭，迟到，中午作息时间看书，违纪等等，都会被从宽处理。天长日久，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优惠，也变得积重难返了。积羽沉舟，群轻折轴，普通班的学生怎么会甘心像一个后妈生的孩子般承受着不受人待见的待遇呢？

那一刻，在走廊里等待点名报道的当口，突然之间消失了等待已久的兴奋，没有什么骄傲和自豪，实验班只是一个门槛，又代表什么。天高地迥，水阔云蒸，那里是真正的泊岸。

好久没收到苏颜的信了，有的时候，真的以为世上不存在过这个人。在时光的千回百转中，真的就忘却了这么个人在春秋鸿蒙的映画里曾经停留过，之后便惊鸿翩影，一去不返了。只是在眼界里，留下涟漪消散的微微惆怅。这样的关系，干脆清凉，清澈见底，犹如秋叶退去翠微辞别佳木，带着决绝而苍凉。也许，一定，或者只有，今生只有一次潦草的擦肩，但于我卑微希求的心田而言，足以是久旱逢甘霖了。自此，风清月白，风调雨顺，草木秀而繁阴。我在树下曾经对你誓情许约，情定三生。我知晓，我们之间有太多的困难，山长水阔，总是在相忘于世的狭路上峰回路转，算来亦是一种不舍。那些朝晖夕阴风情月浓的日子，到而今，老去双鬓，锦瑟年华难再共，赏心乐事也没了年少疏狂。且倾杯，从容把酒祝东风，到底成了一桩妄想，花也不解语。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这样，终将消逝于无边无际的等待中，最终来得却是残酷的真相，所有相信，只不过是对自己的相信。所有的坚持，只不过是对自己的坚持。那个人，忠心耿耿换回的却是一场落花狼藉，晚景一人空，月残天阶凉如水。水湿面容瘦。

成长的路上，其折或远。而我在一路辗转中，遗失了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