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相博（1/3）

朝堂似是静了一般。上官一身男子装束打扮，低垂着头，雌雄莫辨如冰雪的容颜仿佛如高山圣洁的雪莲，不可亵玩。

太过阴柔的脸，太过冰冷的气质，使人一下分不清她到底是男是女。

“草民乃上官谨尔。”冷冷清清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分外清楚。

宁皇定定神，方才知道刚才失态了。“上官谨尔，朕听闻你武艺高强不知真假？”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市井虚传罢了！”上官仍低垂着头如远山般淡定。

“既然有传，定不会空穴来风。上官谨尔今日你便表演给朕看如何？若当真如传闻，朕赏你高官厚禄，随侍朕左右如何？”宁皇目光竟有些痴迷。

凌阳北辰眼神一冷，薄唇抿得紧紧地。看着宁皇冷冷道：“上官乃凌阳王府家臣，皇上这是想夺臣所爱吗”

“哈哈，凌阳爱卿莫急。但看看上官谨尔意见，若他愿意留在凌阳王府，朕定不会夺人所爱。”宁皇收回目光，有些心虚，目光清明了些。

“上官。”凌阳北辰未说任何话，只是冷冷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而后看着她不语。

众人紧张地看着她，思无邪亦不例外，他目光有些怜惜有些复杂有太多太多看不清的情绪。而柳如眉脸着挂着得体的笑容，内心却像如火烧。早便听闻宁皇虽有不昏庸，却如多数帝王般，好色。今日见着如此上官，以为定会收她做玩物。谁知，竟是想许她高官厚禄。若真如此以后想杀了她便会更难。

“上官多谢皇上厚爱。可上官乃一眼盲之人，恐担不了大任。而上官也想因为高官厚禄背弃凌阳世子。请皇上恕罪。”上官淡淡道。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比如思无邪，他不想有朝一日他与上官会再一次因为立场的不同，走到生死不容。柳如眉也轻了口气，没有身份的上官谨尔，始终要比有身份的上官谨尔有对付。

“走近些，抬头让朕看清楚些。”宁皇放下酒杯坐直了身体。

“皇上。”不知什么时候凌阳北辰走到了上官身边。挡在她身前，冷冷道：“您这是做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的凝固，宁皇脸色都变了。

“皇上。凌阳世子。”虽看不见，但对危险有着天生的敏锐。“今日有魏国贵客在此。而上官与柳姑娘亦薄有交情，听闻柳姑娘虽为风尘女子但武功不弱。不知皇上与九王子可否让上官与柳姑娘一比？”

“这......”有人铺台阶，宁皇自然愿意下。只是他沉吟了一下，看着君夜尘。

“九王子？不知可否？”从使至终上官都没有问过柳如眉。聪明人都知道，这是上官不软不硬的反击。对于下人来说，是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力。

“如此也好。”君夜尘不是很明白上官与柳如眉的恩怨，但既然上官提出来了，他愿意牵就她。

“且慢！”凌阳北辰突然出声。所有人再一次看着他。“既然比武，正所谓刀剑无眼，若伤了哪一方到时说不清。在这之前。”他冷冷的瞥了柳如眉，沉声道：“是不是需要签一份生死状？直到一方认输不然生死听天由命？不知各位可有意见？”

“这......”大厅里交头接耳小声讨论。

“不知国师与柳姑娘意见如何？”君夜尘知道大家都在等着这他们的回答。

“既是切磋，点到为止便可！谁输谁赢又有什么关系？”思无邪道。

“莫不是国师对柳姑娘没自信？”上官轻笑出声，泠泠清清如冷泉撞击岩石的声音干净得利落。继而转向柳如眉“柳姑娘，可是怕？”

这是激将法。可是对柳如眉熟悉的上官知道她一定会答应。

她争的并不是输赢，不过是博得思无邪的一点怜惜而已。

“呵呵，待我换一身衣衫。”

随后她便随宫女去了其它的房间换了一套比较利落的衣衫，只是那衣衫上挂满了叮铃做响的铃铛。凌阳北辰早令人写好的生死状，上官毫不犹豫的按了手印。柳如眉慵懒一笑，也按上了手印。

凌阳北辰漆黑的眸子，泛起森森寒意。上官眼盲，靠的便是听觉。柳如眉身上这么多铃铛，杂乱无章听得人心烦意乱。

大厅里的座位往后挪了些，靠着墙角。顿时大厅里空旷了很多。上官单手执剑而立，垂目站在大厅中间一身黑衫暗气沉沉毫无生气。柳如眉武力不如上官，但她善使毒与蛊，无声无息无色无味出神入化。这是她与她还有思无邪早就知道的事实，曾经在她们还没有决裂时，上官与思无邪经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柳如眉下了毒。久而久之，他们都习以为常了。

柳如眉落地无声，围着上官行走，脚上手上腰上坠着的铃铛叮铃铃响，上官侧耳凝听。她先是慢慢地行走，渐渐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至最后，除了在场的高手，那些普通的官员根本看不清她的身影，耳边只有叮铃作响的铃铛，像有一种燥声，让人听了头昏脑胀，好难受。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睁大眼睛看着站在大厅中间垂头静止的上官。她说她是个瞎子，有一双极漂亮眼睛的瞎子。不知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