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睹芳容（1/2）

上官一如往常的打扮低着头与杨陌并列站在凌阳北辰身后，这里是皇宫。凌阳北辰位居高位漠然注视着大厅里觥筹交错人影绰绰，他却置身事外。除了宁国皇帝，此时坐在他对面的便是魏国使者，君夜尘。他一袭白衣，嘴角含笑，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坐在君夜尘旁边的便是思无邪，魏国国师。还有君妍舞，来宁国以久的她，今日却一返常态，身着大红宫装，端庄气派。大厅里舞女歌姬跳的是迷离艳丽，宫廷乐师奏的是国泰民安。一片祥和。

“今日君夜尘冒昧来访，还望宁皇见谅。”君夜尘站起身端起酒杯，敬了宁国皇帝一杯：“我先干为敬。”

“久闻魏国九王子君夜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龙章凤姿。后生可畏，朕老矣！”宁皇一举酒杯一饮而尽。

君夜尘宛尔一笑，与他寒暄了几句，而后又举起杯子，“舍妹，这些日子多谢凌阳世子照顾，给你添麻烦了。本王敬世子一杯。”

凌阳北辰端起杯子，扯着嘴角，淡漠一笑，算是回应了君夜尘，一仰脖，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大厅里其它的官员也端起酒杯，争先恐后地给敬酒，说得冠冕堂皇。现场一片热闹友好，凌阳北辰弯起嘴角，冷冷一笑。君夜尘与宁皇都挂着诚恳的笑讨论着两国的风俗趣事。

思无邪偶尔抬头看一下上官。有一点恍惚，曾几何记忆里这样的场面，他们曾一起经历过。那时坐在皇位上的是一身皇袍，头带皇冠，腰系紫金玉带的上官。她端坐在那里，接受着底下朝臣的朝拜，眉目冷，容颜如雪不怒自威。但是只有他才知道这个只有十几岁姑娘所经历的悲喜。

从遇着她起，他甘愿为了她为放弃纵马高歌的自由，放弃江湖的快意恩仇。陪着她金戈铁马，四处征战，陪着她在这诡计多端，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一步步地登上皇位，他成了她最信任的人。思无邪端起酒杯，杯子里的酒晶莹剔透，酒香扑鼻。是什么时侯他们走到如今这地步呢？思无邪垂头细想，只记得是因为柳如眉。

你看时间是多么强大的东西，所有的爱恨情仇，生离死别，在它面前渺小得如沧海一粟，最后都一一尘归尘土归土。百年时光一晃而过。被时间浸透的背叛与绝望竟然有一天会忘了理由。

凌阳北辰眉宇间闪过一丝严厉，随后又不动声色的平息了冷漠。思无邪今天看了上官几次，他一清二楚。又想起了那天上官的话：“我为他而来，你若杀他，我会杀你。”胸腔里堵着一团愤怒，他暴躁得想杀人。在座各人，心怀鬼胎各自为营为自己的利益曲笑迎逢，各自挂着友好的笑容。

凌阳北辰今天很厌烦这样的场面，平日的习以为常今日却是无法忍受。

上官看似平静，内心却是如同滔天巨浪。当她听到宁皇叫君夜尘九王子时，只觉心里一沉。而思无邪为魏国国师，当真让她惊诧。

“早便听闻凌阳世子最近又新收了一位绝顶高手，不知可否让我们一见？”坐在君妍舞身边的柳如眉也随思无邪一起进宫。她穿着华贵的衣裳，掩嘴轻笑。一举手一投足便是贵族女子的矜持。她便当真把自己当成了贵族女子。

凌阳北辰目光凌厉隔着中间距离，煞气不减。柳如眉心里一沉，感觉到了他的杀意。她对上他的目光一惊，而后又若无其事道：“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除了不知其因的宁皇兴致勃勃，君夜尘，思无邪与君妍舞眼色不着痕迹一变。

“呵呵，本世子的人，岂是随便什么人想见便可见？”凌阳北辰眉目含霜，不屑道。

“咯咯，是小女子唐突了。”柳如眉娇声笑道，随后又似叹息：“小女子身份低微，却是不想连宁国的一个奴才都比不上。”

场面一时有些冷场，魏国那三人即使想替上官说话，却因柳如眉这句话，陷了两难之地。因为柳如眉此刻立场属于魏国，若替上官说话，那岂不是当真承认了魏国身份低微？在座众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而宁国众人惧怕凌阳世子，明知一句话没说好便会惹怒他，丢了身家性命。

宁皇虽老，却不真傻。柳如眉话音刚落，他便听出了其中意思，只是不明白为何凌阳北辰对一个侍卫看得如此重，虽早有耳闻却不曾见过，如今亦想趁着这个机会看看。便顺手推舟顺了柳如眉的意。反正在他看来，武艺再怎么好，也只是一个下人。“柳姑娘说笑了，你们远道而来，便是朕的贵客。凌阳爱卿，朕早便耳闻你得了一绝世高手，很少在世人面前露出面容，不知今日是否一见？”

所有人都看着凌阳北辰，以及他身后一身黑衣，头带帘帽的上官。凌阳北辰缓缓环视众人，目光接触到众人，那些人纷纷低下头。突的，冷冷一笑，：“皇上，言重了。”

其他人被他突然的笑声吓到了，而他们以为他虽位高权重，对皇帝还是有所敬畏的，所以他们都在等在他的下一句话。但是他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坐着不动盯着对面的柳如眉，不再言语。众人算是明白了他那句皇上言重了。当真是皇上言重了。

宁皇一时下不了台阶，脸上有些挂不住。

上官不明白凌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