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家家有本难念经（5）（1/3）

两分钟之后，徐木升把金基元基金的业务经理宋顺财从孔行长的办公室里给提溜了出来。外面闹翻了天，这家伙居然把腿翘到桌子上，悠悠哉哉地吹空调看小姐姐视频，还故意不接电话。

对此，孔行长辩称是今天一大早看到陈爱菊又来银行，想到之前几天她和宋顺财起过冲突，就让宋顺财到后面避一避。没想到陈爱菊找不到人就上了房顶，他一直在处理这件事情，没有回过自己办公室，不知道宋顺财一直躲在自己办公室，还以为他已经回家去了。

宋顺财居然还理直气壮的说：“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要躲，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疯婆子根本就是胡搅蛮缠。当初办业务跟她说得清清楚楚，高风险高收益，她也没意见啊。现在还没到半年就找我提前提本金，还要计算利息，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喂，怎么说话呢，有你这样一开口就骂顾客的业务员吗？”黄警官刚才联系他半天他都不接电话，心里有火，当然，他还是比较克制的。

宋顺财却是呛得很。“说她是疯子怎么不对啦。不给她，她就闹，要砸东西，要打人，要跳楼。跳啊，跳啊，赶紧跳，这种人死了清净！”

“闭嘴！”黄警官铁青脸色低吼一声。“你这这种行为，也可以说是妨碍公务。”

碰到这种人，徐木升心里也很不爽，不过眼下这种情况还是要以救人为优先。他轻轻拿脚磕了磕黄警官的鞋跟，打商量地问：“宋经理，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陈爱菊真的跳了楼对大家都不好，能不能各让一步，利息就不要了，把本金还给她算了。你看她一把年纪了也挺可怜的。”

宋顺财瞟了徐木升一眼，心里估计在想这又是哪根葱？“你这是什么外行话？白纸黑字签的合同，我怕她闹啊？要是我的客户一个二个都像她这样，往楼顶上一爬我就得退钱，那我生意还怎么做啦？”

钱新江从旁插话。“这属于突发事件，你要是权限不够可以向你的领导申请，就是说警方的意见，特事特办。我可以给你出证明。”他好歹是个所长，这么打商量也算是把姿态放得很低了。

宋顺财抱着手臂一屁股坐在了休息区的椅子上。“找什么领导？这一片我说了算！陈爱菊的钱已经拿去投资了，不可能还给她。现在是法治社会，要讲规则。越是这种撒泼耍赖的越是不能让步。”

徐木升和钱所长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看来很难从宋顺财身上打开突破口，正发愁该怎么办呢，专门从事特种救援任务的消防应急分队赶到了，来了两辆中巴十几个人，带队的是一个皮肤呈古铜色的精壮汉子叫腾杰。钱所长立即向腾杰移交现场指挥权。不是他怕事，而是专业事情需要专业人来办。腾杰也不客气，简单了解情况之后就带人去查看现场，行事作风非常利落。

徐木升、明媚这边又跟宋顺财打一会儿商量，发现这家伙油盐不进，铁了心不肯配合，而孔行长也在旁边拐着弯儿维护他。大约十五分钟吧，腾杰召集众人就在银行大堂开会，进行救援布置。徐木升和明媚懒得再跟宋顺财纠缠，都凑了过去。

腾杰分析说，黄州街支行这栋楼的前面有一片小空地，他的人可以展开一张4米长2米5宽的弹簧网，但这只是最后的手段，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一方面4*2.5弹簧网的覆盖面不够广，万一陈爱菊跳楼时空中姿态有改变，不一定能接得到。另一方面七层楼的高度已经超过了这种简易弹簧床的承受范围，就算接住了也难免会受伤。

他认为最好还是能够把陈爱菊给劝下来，如果不行就尝试制服。这栋楼的楼顶是个平层大天台，没有任何掩护，从天台去接近陈爱菊是不可行的，那么剩下的办法只能是从七楼窗口爬到楼外，然后攀上天台实施制服。

徐木升忍不住问把握有多大。腾杰说他会亲自上去，另外再加一个高手，形成双保险，不过关键还是要把陈爱菊的注意力吸引到天台内侧方向，不能让她往楼下看。否则她看到有救援人员往上爬，一受刺激先跳了，那就完蛋了。

钱所长很有经验，说陈爱菊的家属已经找到了，马上就到，建议让他们去阳台上劝陈爱菊，应急分队这边同时从外侧上楼实施制服。这个提议得到了腾杰的认可。

又过了几分钟，一辆呼啸而来的警车带来了陈爱菊的丈夫夏援朝和儿子夏立。夏援朝有点瘸，看到妻子站在大楼边缘，泣不成声，直呼自己没有用，身体残疾又没有钱，什么事情都要妻子来扛。夏立大喊着让妈妈赶紧下来，说钱可以慢慢攒，媳妇不着急找，但是不能没有妈。

明媚站在旁边看到这一幕，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偏过头看看徐木升，自己师傅也是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人生不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然而丈夫和儿子这样的情绪反倒让陈爱菊更加激动，她把另外一条腿跨过护栏，整个人面朝人群大声问警方人员和银行谈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还她钱，并威胁说再不答应她就跳了，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滨江开发银行干的丑事，还咒骂做鬼也不放过他们。

腾杰为了防止陈爱菊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