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细思恐极（1）（2/2）

乎明媚便成了被盘问的对象。

“你再好好想想，细节上有什么遗漏吗？”

明媚两只手按在太阳穴上死命的想。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当时也被吓蒙了，可能也发生过选择性的遗忘。“好像，你在推我之前还骂了一句‘我操！’”

“确定是‘操’，不是别的？”

明媚心想男人偶尔骂句脏话也没什么嘛，干嘛这么纠结。“应该是吧。”

徐木升自认为对自己还算了解，刚上大学时被同寝室的几个哥们儿感染，曾任也有说话带脏字的坏毛病，后来觉得非常不妥，有意识地进行过克制。现在自己一般不爆粗口，就算激动起来爆出一句也都是“我去”这种含蓄一点的。如果用上了“操”字，说明当时的情况一定让自己非常愤怒。

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呢？

目前所处的这套豪华疗养病房位于高干楼的倒数二层，玻璃窗很通透，光线非常好。徐木升感觉全身被晒得暖烘烘的，一点都体会不到当时的情境。

“记不记得当时的光线情况？亮吗？”

明媚摇摇头。“很暗。”

“我不是说外面。我是说楼里面。”

“我知道。”

徐木升站起身走到窗边，哗啦哗啦把前后窗户的遮光帘全部拉上。光线立马暗了下来。

“比起这个呢？”

“还暗一些。”

“完全没有灯光？”

“没有。”

“那我们怎么看得到彭冠？”

“他手里拿着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功能。”

“也就是说，在我们看来他就只是个远方的光点。”

“对，闪光灯照前面，不过屏幕的光线照亮了他的上半身。”

“可以清楚他上半身的动作表情吗？”

“勉强吧。”看着徐木升一边绕着自己转圈一边发问，明媚感觉自己在受审，有些压抑。“喂，师傅，别转了，我都快被你转晕……”

“别吵。”徐木升伸手制止她说话。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当时的场景，突然又起身拉开窗帘，拿起关于那场爆炸的分析报告迅速地翻看，直到确认爆炸物是煤气罐。

“我知道了。不是意外，是陷进，百分百是陷进！不行，明媚，你得帮我溜出去，我要去厅里。”

医院毕竟不是监狱。徐木升让明媚先行出去观望了一番，乘着值班的两位小护士吃完午饭拉家常的功夫，很轻松就溜了出去。

来到公安厅，他在一号会议室找到了冯大海。“老冯，我肯定李教授绝对是被人给害了！”

冯大海正在看一份材料，抬头看到徐木升出现在面前，愣了一下。“你怎么跑过来了，不是留院查看吗？”

“哎哟，我没功夫跟你扯那么多。爆炸前的事情我想起来了。当时小楼里很黑，没有任何一个房间里有灯光。我和明媚跟在彭冠身后上到二楼。我闻到有很浓的煤气味，然后就看到彭冠拿手机当手电筒，伸手在里面一间房的门口找灯的开关。

我以前看过一个手法，让煤气充满房间，拆掉电灯的灯管，从整流器上拉出零线和火线，让它们靠得很近但又不接触。一般人在进房间闻到有煤气味后，第一反应都是开灯看看怎么回事。这恰好就中了凶手的诡计。电灯通电瞬间产生的火花足以把煤气点爆。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闻到煤气味又看到彭冠在摸电灯开关，就是有强烈预感一定是这样，赶紧拉着明媚一起躲到了墙角，要不然也中招了。

我看报告上说李润林教授比彭冠更靠近爆炸中心。那么重的煤气味，傻子才待在屋里。他一定是被弄晕了，或者当时已经死了，就趴在煤气罐上面才会被炸得那么惨。”

冯大海听得很认真，然后长叹一句：“果然你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已经发现了吗？那为什么我看报告上还在说李教授极可能是主谋。”

“那只是基于现状提出的一种观点。韩厅、老张和我其实都不相信李老会做出这种事情，一直都在找破绽。今天一早陶琛就跑过来跟我汇报说他想明白了引发爆炸的手法，和你刚才说的一模一样。”

陶琛啊。徐木升心想，抛开别的不谈，那家伙其实真的非常聪明。

“他还提供了一个重要嫌疑人。”冯大海说。

“谁？”

“欧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