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两个地狱（3）（1/2）

恰好这时高峰领着徐木升、明媚和王乾坤也找了过来。他们都听到了罗教授的话。

明媚看到陶琛吃瘪，弯弯的漂亮眼睛笑得幸灾乐祸。“喂，我说陶尔摩斯，你不是也看了物业的监控录像吗？明摆着是马晓亮陷害邵天泽未遂，你还揪着邵天泽不放就有点钻牛角尖了啊！”

陶琛理直气壮的说：“反兴奋剂机构通报邵天泽尿检呈阳性，马晓亮正好举报他吸毒，然后就被杀了，我作为调查人员当然要排查他吸毒并杀人的可能性，这是一种严谨。既然陈法医和罗教授都说他没有服用过和马晓亮电话里描述的毒品，我现在也能接受这个结果。但不能说我之前的调查就做错了。更何况吸毒和杀人并没有必然联系。就凭马晓亮举报邵天泽这一举动，邵天泽就有足够的动机杀他，这无关真假，是一种单纯的报复，对不对，大侦探？要不然他为什么死活不交代自己28晚上在哪里呢？”他习惯性的去怼徐木升。

如果换做昨天晚饭前，徐木升肯定会维护自己表弟两句。可昨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亲自询问邵天泽不在场证明，邵天泽居然也一个字都不透露，这让他有些心虚，虽然他依旧愿意相信他。

“没错。心里有疑惑就不要放过。你尽管查去邵天泽，我绝对不干扰你。”徐木升很真诚的说：“正好，我也跟你说一下我现在的思路。你也听过马晓亮那通电话的录音吧。他把药片、瓶子的颜色和形状都说得清清楚楚。我认为他一定是亲眼见过实物。既然现在证实邵天泽没有吸毒，家里也没找到毒品，那马晓亮肯定是从别的地方看到的。会不会是真正的毒贩杀他灭口呢？你觉得这个逻辑怎么样？”

陶琛抿着嘴巴想想说：“说是说得通。但就目前的线索看有点捕风捉影。”

“这我承认。所以我才申请参与这桩新毒品案的调查。高队长你也别往心里去，真不是和你抢案子。”徐木升顺便又和高峰解释了一次。

陶琛看了高峰一眼，对徐木升说：“行啊，你后台硬。你查你的，我查我的。”

罗先锋听出年轻警官似乎有些火气。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态度，而且陶琛声音也过大了。“你们要是讨论案情，请到外面去，别影响到病人休息。”

高峰扯了徐木升一下，介绍说：“这位就是罗先锋罗教授。”

徐木升昨天就听陈兰秀法医提到过罗先锋的大名。高峰来的路上也介绍过他是人民医院神经内科的主任，同时也是一名药理专家。祁剑送到医院后是他亲自在负责治疗，他还在帮忙分析新毒品的成分。

“不好意思，罗教授，我叫徐木升，也是刑侦队的。我想向您了解一下祁剑和毒品的情况。”徐木升懒得去解释自己其实是和省公安厅签署的共建生合同，工作关系在省厅。

罗先锋豆子一样的眼睛扫过来。“你就是那个徐木升啊。”他态度缓和了不少。“走，到隔壁去说吧。”

“我可以先看一眼祁剑吗？”

“可以。但不要太吵了。”

罗先锋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个位置。徐木升凝神屏气走到病床边。洁白的床单上躺着一个身穿条纹病号服的瘦弱青年，罩着氧气，挂着吊瓶，脸色惨白得吓人。如果不是床头摆放的心律监控仪在缓慢的跳动，徐木升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现在是不是相当于植物人的状态？”徐木升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去问罗先锋。

罗先锋摆摆手，做手势招呼所有人都跟着他从特护病房里退出来。住院部这边没有现成的会议室。罗先锋领着大家找了间空着的病房。所有人都只能站着。

“你说得不对，他和植物人是不一样的。”罗先锋解释说：“植物人指大脑已经完全或大半失去功能。祁剑现在虽然没有醒，但他的大脑皮层有反应，甚至可以说反应很激烈。我经常能看到他的眼球在迅速移动，这说明他的脑袋还保持着高速思考。但与之相反的是，他的身体极度虚弱。高警官说他昏迷前在家里发过一阵子疯。我这边观察到，他刚送来的时候血压和心律都奇高，眼球充血很厉害，但在两个小时之内这些现象就迅速消退，现在他的心跳只有四十多不到五十，高压勉强过八十。可以说，他的身体被他之前疯狂的行为给榨干了。”

“有希望恢复吗？”“那您觉得他还能醒吗？”高峰和徐木升几乎同时问道。

“这个不好说。”罗先锋来回踱了几步。“我刚来的时候，血液里的药物成分比你们之前给我的那个田巍巍还要高。我起初认为是药物影响了他的神经系统，这两天都在给他打葡萄糖和生理盐水，促进他排尿。”

“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撒……”明媚话说一半脸就红了，“上，上厕所。”

罗先锋罕见地笑了一下。“我们通过尿管给他导出来。他现在血液里的药物浓度已经非常低，几乎接近正常值，可他还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我现在又怀疑是他的身体状态太差，导致他处于一种假死的状态。”

“他这两天有一点点好转的迹象吗？”陶琛问。

罗先锋很干脆的回答说：“没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