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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6:摸到那把柳叶刀(1/2)
伴着泪水磨刀,“沙,沙,沙”听上去就是“杀,杀,杀”。夜深人静,一个声音在呼唤我:“自杀吧,自杀吧,没有什么值得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一个人要想死的时候,最麻烦的事是怎样处理这个身体,用什么方法来解决它?据报道,在瑞士有一家助人死亡的“尊严”诊所。在这里,病人会在医生帮助下,默默地服下或注射致命催眠或镇静剂,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告别人世。一般病人在服药之前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音乐放给自己听,然后在美妙的乐曲中慢慢离开人世。而我,现在已选好了两套自杀方案,一是用刀,一是用大剂量的安眠药。但我没有选择好用哪一曲音乐。我喜欢德国古典音乐大师巴赫的《约翰受难曲》中的“主啊!当我的肉体生命将要完结时,请你差谴你的小天使,将我的灵魂接入天堂,使我能看到你的荣耀。”我想在纯净的音乐中去感受死亡的“神秘、超越、浪漫、空灵”,生活中的琐碎痛苦是不足以让我自杀的。我自杀的冲动是苦于活得没劲。我甚至每次与情人达到灵与肉的极点,便想死在情人怀中,当然在二十一世纪的年代了,还有女人为男人死,很搞笑。
我没找到那盘《约翰受难曲》,但我找到了那把刀,那把形如剑的柳叶飞刀。小巧锋利,手握刀柄顶在墙上,胸脯向前一挺就直入心脏,干净利落。来澳洲时我选中了它,一直带在身边。当年途经青藏高原牧区,当地好客的牧民为我们做烤全羊,杀羊的时候,那只羊知道自己要死了,却表情平静,眼皮也不眨。鲜红的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一溜洁白的毛。我心砰然而动,买下了这把刀。
我是一个早晨起来可以跑步锻炼身体,晚上就可以自杀的女人。我相信世上所有说爱我的人,包括我父母,最后都会离我而去。唯有死亡这个情人,他总是痴痴地等在那儿,永远有耐心,永远等待我。偶尔我就会从生活的轨道中朝他那儿偷瞟一眼,暗递秋波。
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干了一天的活,仅吃了一个面包。我没有饥饿感,只有自杀的渴望。死,变成了美好的诱惑,只要完成那个动作,就不用再做明天的饭,重复明天的工作。不再见不想见的人,接不想接的电话,不再失落,不再怨恨不平,不再寂寞孤独。一切烦恼、痛苦、欲望、悲伤、追求、包括爱都结束了。
墨尔本有阳光沙滩,也有雨疏风骤,有高楼大厦,也有阳光照不到的肮脏角落。破房陋室,有富人也有穷人,有精品店也有垃圾摊。有人不择手段地想来这里,也有人拂袖而去不再留念。移民澳洲,我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找工作,记住的第一件事就是人生要自己买单。铭刻心中的是最安全的依靠,就是依靠自己。
窗外已有初秋的寒意,不知何时飘起雨来。白日喧闹的街市已静寂无声。一辆救护车带着揪心的鸣叫从窗外道路飞驰而过,蓝色的闪光映照着破旧的天花板。我在磨刀,准备杀死自己。在墨尔本的另一个地方,还有别的生命正等待抢救。
“呯”的一声,他为我关上门,走了。是的,上帝救人,必须自救。他一说爱我,我就要发笑。我太明白爱是什么货色了。对于他还不如说是需要我,这样更准确点。他温存地拥抱告别,但我内心暗自起了杀心。刀已磨得飞快,扯了根头发放在刀锋上,一吹即断,很好。死前还得做一件事,就是把床单上,把我身体上的气味,爱的痕迹冲洗干净。必须洗净,免得给他带来麻烦。我冲进浴室,望着曲线优美的身体,我冷笑了一下。我想在另一个地方,死神会对我说,我是他娶到最干净,最美丽的新娘。
我要做的事跟任何人没关系。跟爱我的人无关,他从击浪赶来看我,我已心存感激。有时候,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渴望着快快老去,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地死去。国内的姐姐说:“搞不懂你,为什么放着好日子不过,要去过底层人的生活。我要是你,早嫁出去当富婆了。”听姐姐的没错。但我就是不愿嫁,即使有嫁富翁的机会,面对有钱的富翁,我就变成了学考古专业的女人了——我喜欢他越老越好。几次“食、色、性”的蹦迪,我就变成有钱的寡妇,那才是成熟女人活的一种目标。可惜我变不成有钱的寡妇,就像我抑制不了有自杀的冲动。
移民是什么?是自找苦吃,是让下一代幸福,是流泪、流汗,省吃俭用,换来表面的风光。或许,一千个移民,有一千个移民的理由,而我移民,难道是找到自杀的理由?
我想看鲜血从体内喷溅而出的那种场景,那种玩到断气的感觉,据说像欢爱之后的愉快瘫软一样,伴着音乐沉沉地睡去死,就这样简单,并非那么可怕。对了,我的音乐还没选好,我在一大堆磁带里选择,《阳关三叠》、《高山流水》、《平沙落雁》、《化蝶》、《夏天最后的玫瑰》。最后我选择了《世上只有妈妈好》,因为当我真正要去死的时候,我最想念,我怀念的只有妈妈。
为了确保自杀成功,我准备好了安眠药,据说酒伴药吞,比伴开水和口吞下要死得快点。我换上洁白的睡裙,开始对着镜子化妆。面对镜中的自己,才知道内心是多么的脆弱。
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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