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一）风雨正道谁与共（2/2）

大家是要继续走下去，还是及时退出，都已经无关紧要，沈某晓得大家都想问在下落到金羽卫锦医修罗手里为何还能活着，这件事在下不想解释，这也是为何沈某在各位东家掌柜面前一直保持男子装扮的原因，今日既然大家都已经坦诚相见，在下也不再隐瞒，在下与金羽卫这位头领有旧情，这次他放过了我，放过了在座各位，但不代表有下次，所以，各位，为了保命，我们六大商号的东家大掌柜都必须集体消失，地面上的灵堂里要写上我们的名字，所有出关来巴克图的禁军密探必须全部消灭，一旦走漏风声，金陵皇宫里有人听到我们还活着的消息，那么下

一次，锦医修罗再次出手，连我也保不住各位了。”

地窖内堂里一时鸦雀无声，还是覃美祯突然清了清嗓子，多嘴道：“这，沈大东家，这纸里包不住火，哪里能做到万无一失？”

贺庸年也点头，与陆家兄弟同时说：“就算我们不现身，可怎么瞒住家里人，难道我们几个都要假死，直到战事结束吗？那商号里还不乱套？”

沈紫薰点头，看着郭盛通怀里的婴孩，考虑了一下，说：“至少不能让朝廷的密探抓到你们，特别是名单上的人，贺掌柜，覃东家，樵东家，两位陆东家，郭大哥，马大哥，青鸾，加上沈某，这九个人不能让朝廷密探抓住，否则，锦医修罗在皇帝面前实在不好含混过关。”

其实贺庸年覃美祯陆家兄弟这会子是真佩服这个女商人，居然能把朝廷头号密探锦医修罗都搞定，现在代价已经付出了，人命赔上了，货物也赔上了，哪里还能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只是没想到南边朝堂上那位以仁孝自居的皇帝居然也能下这种狠手，一时还有点胆战心惊。

“师傅，徒弟倒有个主意，这地面上的丧事可以按照沈大东家说的，把名单上八人的名字都写上，该出殡放棺材什么的都搞一遍，告诉朝廷金羽卫这次行动成功了，贺掌柜覃东家陆东家跟家里亲近人打好招呼，万万不可泄露假死的事，这货咱们还得继续出，但除了我师傅坐镇之外，青鸾姐姐负责联络南蒙朝廷，各位东家分作两拨，轮流在雅萨克和巴克图坐镇押运，当然都要乔装成伙计，这样咱们生意还能继续做，也可以让朝廷抓不到领头的，如何？”

马知贤想了个办法，大家听了沉默半刻，都觉得可行，只是风险依然巨大，沈紫薰冷静良久，倒也坦然大胆了许多，赞赏徒弟的话，说：“知贤的主意很好，其实咱们只要不被朝廷密探抓住，一切就都好说，另外朝廷与北宁军战事胜负难定，咱们也需要到雅萨

克经营一二，为将来一旦北宁王失败做准备，各位觉得如何？”

瞿家和樵家都死了人口，覃家陆家虽然没什么损失，但也心有余悸，听说沈紫薰与朝廷密探有旧情，又听了马知贤的一番建议，觉得可行，但也催促道：“看账面上咱们各家存货已经不多，虽然雅萨克那边还能源源不断供货，但也是杯水车薪，咱们北方六省毕竟比不了江南富庶，沈大东家适时或许要催促王爷尽快结束战事？”

沈珣同意，转头对沈青鸾说：“等今年的粮草筹措到位，迟则明年立夏，早则开春，我与青鸾便会南下面见王爷，报账清帐，送世子回去，北漠已经不安全，王爷在战事中的表现大家都已经看到，世子在这里作用已经不大，到时候沈某会跟王爷了解战况。”

北宁禁肃以来北漠商业集团最大的危机就这样过去，当年贺庸年樵全发和郭盛通马英乔装跟随驼队去了雅萨克，在当地筹集了大批粮草军马物资，南下巴克图时才得知北宁王一路凯歌，战事进行得很顺利，不但抵住了朝廷对燕京城的进攻，还收编了东辽王的军队。

北宁军于仁武二年四月，在白鹤沟之战再次击败了朝廷的百万大军，明玄率军直抵南下要道靖南府，河东都督铁魔和靖南布政使赵思成死守靖南城，北宁军兵锋暂缓，退回燕京修整。

北宁军屡胜轻敌，被南军大败，明玄亲信将领于贞死于战阵，仁武三年二月，明玄率军出击，先后于滹沱河、夹河、真定等地打败南军。接着，又攻下了顺德、广平、大名等地。战争已经进行了两年的时间，南北交战主要河东河北。

北宁军虽屡战屡胜，但南军兵多势盛，攻不胜攻，北宁军所克城邑旋得旋失，不能巩固。两军在南下要道靖南府相持，此时战争已经持续了两年多，明玄久攻不下靖南城，此时，漠北粮道虽然没有完全被破坏，但供货商家资金库存殆尽，北宁军似乎已经成了强弩之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