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1/2）

“娘，奶母说得是，我没事，就是累了，您让我清清静静地歇息一日就好。”

萧氏平日再无脑，王家奶母的话却是还要听三分的，想想也是，那周蓦然平日来去自由，与她们偏房井水不犯河水，不过就是忒护着沈阑勋，现在要伤了他的体面，将来他要在太爷面前发个小话，难保不给自己儿子小鞋穿。

不请大夫便罢了，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二少爷怎么说也是举人老爷了，跟厨房里要点补品药膳应是不过分。

她一向行事风火拔尖，转身便吩咐秋棠，去厨房里跟他们说二少爷病了，晚膳就不出去吃了，炖几样药膳和补品送过来，二少爷此次赶考劳心劳力，叫他们弄点好的，什么人参鸡汤，虫草石斛老鸭煲，冰糖燕窝，山药薏米芡实粥………你去，看他们今晚厨房里有什么好菜，都送些过来，索性咱们也沾沾光。

“娘，二哥哥以后有的是时间孝敬您，现在厨房里估计正备晚膳，本来二哥哥未病说不得家下是要为他小小家宴接风庆贺，可现在哥哥累成这样，明日父亲便要回家来，后日重阳又要大宴，您还是消停消停，让厨房送些清粥小菜，这样胡乱滋补，哥哥身子会受不了的。”青鸾看萧氏一出接着一出，不免劝道。

“你懂什么，你这丫头，不会是被谢翠鹤收买了吧？”

萧氏被抢白，气得要伸手打人，王家奶母忙过来劝和道：“姨娘别生气，这大喜的日子，二少爷这回可是光宗耀祖了，您何必急于一时，二小姐说得对，明日老爷便回来了，到时候您要什么不都容易。”

秋棠亦未出去，一齐劝告萧氏，还是带着二小姐过正房吃饭，暂时不必争一时之长短。

争闲气的在这沈园里当然不止一个两个，钱起家的便在萧氏未过正堂来前，在沈大

少爷面前念叨了好久，自从晓得二少爷中举从金陵回来后，萧氏越来越嚣张，给谢氏甩脸子，在家下人面前争强好胜，好几次让谢氏下不来台。

沈紫薰听着钱起家和英笙的牢骚话，眼睛都没抬一下，只坐在“鹤寿堂”左手第一张楠木圈椅上品茶，捻了一块新鲜桂花酥在手上掰着玩。

“大少爷，您可要替太太出头，明日大老爷回来，那萧羽仪不晓得又要吹多少枕头风刻薄太太？”

“是啊，二少爷这回不就是中了个副举人，萧氏就快尾巴翘天上去了，好像二少爷从此成了沈家继承人似的。”英笙的嘴跟萧氏有得一比，说的话真是尖锐直白，卢佳听着都有些皱眉。

“哎哟，那可不是她说了算，咱们家是什么人家，虽然不是什么诗书望族，可也懂得嫡庶有别长幼有序的大家子规矩，老太爷现在朝里也算不大不小的五品顶戴，她萧羽仪出生小门小户，就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看看二少爷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样子，这么大家子远近亲友他能镇得住吗？”

钱起家的话无意中触动了谢氏的软肋，见主母脸色阴暗，她又赶忙解释：“太太，老奴可没别的意思，不过就是………”

谢氏当然晓得钱起家的是贬低沈阑清，轻轻摇手表示她们之间不必解释，只是有些泪眼涟涟，哀叹这都是命。

“大太太不必哀戚，您这可是杞人忧天了，我在金陵别院，常听老太爷说咱们家不等这功名及第吃饭，呵呵，别怪小卢多嘴，大太太，咱们家是经商起家，太爷常教导家下人等不可忘了根本，这意思还不清楚吗？要我说，就算二少爷明年春闱中了状元，这沈家当家还是大少爷的。”

卢佳亦伺候沈东园好些年，他的话当然不会有假，这次又跟随大少爷回来办事，意思

很明显，他已然是大少爷心腹？这可是如虎添翼，这样一来，他父亲卢之祥很明显亦是站在长房长孙这边的。

谢氏拭泪微笑，心下稍宽，不忘跟小卢客套几句，拉拢赞叹他办事牢靠，人也聪明机灵，将来一定堪当大任。

卢佳躬身谦词几句，便说要出去跟沈城沈莳春小聚，并将金陵带回的重阳节礼整理造册，明日大少爷好分发派送。

“你去吧，难为你这一路辛苦，太爷定然与两位管家以及帐房掌柜们还有交代，你先去办你的事，晚上记得过来吃饭，算是为你们接风。”

“太太客气。”这也算是对他卢家身份的肯定，能与主母当家同桌吃饭，沈园两位管家亦还无此殊荣。

卢佳退出后，正堂里都是自己人，谢氏立即起身下堂，跟周蓦然屈膝行礼，唬得周师爷忙起身相让，笑道这可折煞我。

谢氏的泪水又出来，小声对周蓦然道：“让周师爷费心了，这几年多亏了您，要不公子的病………”

紫薰赶紧示意谢氏隔墙有耳，几人便转到后面抱厦里平榻上坐了，谢氏才急不可耐地问药可都配齐了，方子如何拟的，是否会有奇效等等。

周蓦然随手把玩着腰间一件半枕玉兰花玉梳文玩古物，一边脸上有些难色，谢氏焦急，问是否情况有变？

“听说太太在周某来沈家前请过高人来为公子诊治？”

“是，是江湖上的一位高人，听说与周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