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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旅行家(1/2)
旅行最大的敌人就是寂寞,那种无人的自然,几乎要将你吞没的恐惧,就如同夜晚火车外闪烁着的万家灯火。我路过很多地方,认识很多人,但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我。不可预测的事情让你放弃或是毁灭,无聊的反噬更让你心慌,就像旅行的意义一样是个空无的问题,不需要纠结什么,也无须问我宇宙有没有尽头。
低矮的书桌上放置着一本Lonely Pla的Asie trale,喀什正午的阳光正缓慢地爬过屋檐,人们慵懒地躺在院子里,这是斋月本该有的无所事事。我从15岁决定开始环游世界,结果却成了亚洲大陆的流浪汉,这听起来未免有些讽刺。维吾尔民谚云:“嘴里面出时间。”意思是嘴里说了什么,在一定的时间里便可能应验。我时常在想,如果十年的长短用日光下蝉的寿命来度量,每天变得异常漫长,我们会不会就不用那么珍惜时日?我是一个思考者,但自从维特根斯坦(Wittgenstein)让哲学回到了语言游戏,我便无法思考听上去对人类有用的事情了,比如说时间与存在。
艾提尕尔清真寺迎来清晨的第一批游客,紧张的情绪并不能减淡人们对它的热情,比较一百年前的照片,清真寺广场显得比过去冷清了许多。
清真寺的对面便是老城。老城景区生意惨淡,游人星星点点,讲解员也看上去无精打采。戴金丝墨镜的大肚皮游客左右晃动着,相机肩带俨然已勒进脖子的褶皱里。只见他迅速抬起手中的单反相机,姿势滑稽搞笑,光天化日下,内置闪光灯也不关,就对着巷口的巴郎子咔嚓一声,顺势从口袋里拿出预先准备的赏赐,巴郎子伸手接过,面无表情。整个过程都那么娴熟顺畅,像是事先排练过的。
小孩子们看上去总是无忧无虑,旁若无人地奔跑着、玩滑板、抢单车,继而谈判、打闹、扭成一团,最后驱逐败者。孩童的世界里存在一套简单有效的规则,暴力、性的初探、背叛、欺诈赤裸裸地呈现着。虽然成人总是在追忆儿童时期的单纯愉悦,那不过只是一厢情愿的美好愿望罢了,因为历史不会自己说话。
老城里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游客们的镜头,只是这段时间景区门可罗雀,他们又回到之前的宁静,连售票处也半遮半掩、懒得开门。也许是无法适应这样的宁静,总有几个小孩乐意出现在我的镜头面前。过去的人将相机视作不祥之物,以为这个黑匣子会摄走他们的灵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或许现在的人们认为灵魂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了吧。
老城的路总感觉逛也逛不完,不过封斋带给我的饥饿感让我精疲力竭,大脑出现无意识状态。实际上我并不能算是封斋,只是入乡随俗,同样在白天也很难找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就索性不吃了,这显然是我的拖延症在作祟。
老城的外面是一片崭新的世界:明明灭灭的摩天轮、**挺立的现代化楼房、呼啸而过的列车、一闪而逝的飞行器。旅行者的所到之处
,往往会和想象中、别人的游记里描述的情况不一致。正如弗洛伊德(Freud)的一个比喻,地理课上总是这样划分的:
德国人居住在山区,以养牛为业;马扎尔人居住在草原,以种植谷物和葡萄为业;斯洛伐克人居住在湖滨,以捕鱼和编席为业。然而,假如你周游到此,你将发现划分缺少顺序而混杂:德国人、马扎尔人和斯洛伐克人到处杂居;山区也有农耕地,而牛群亦可在草原上放牧。你所携带的区域图总体上的确与事实相符,但你必须包容细节上的偏差。
从正午等到日落,旅店里来了几个雷鬼(Reggae)打扮的外国人,背着吉他、手风琴以及一些不知道名字的奇异乐器,坐在院子的角落里自娱自乐。他们是一个不出名的乐队,骑行周游世界,以卖艺为生。上午在广场的演出似乎不太顺利,灰溜溜地被城管赶了回来。在世界上部分的城市里,卖艺是一种特许的职业,成为卖艺者也需要申请,不单喀什是这样。但人们往往喜欢以个案经验去想象、揣摩出一些事实,认为这是中国特色。
流浪并不是一件愉快的经历,你不得不被迫适应待人接物之道,我曾寄居在不同的城市、陌生人的家里,在流浪的夹缝中成长。奥地利诗人里尔克(Rilke)四海为家,在庄园、别墅和城堡寄人篱下,接受富人的施舍,但偶尔也会“像个手脚不干净的仆人一样被赶了出来”。哲学家卢梭6岁时就逃离日内瓦去流浪,当过学徒、杂役、家庭书记、教师、流浪音乐家等。看到这些经历也会感同身受,不由得感叹命运的捉弄与嘲讽。
很多人向我打听着邮局。旅行的人总是会做一些复古的事情,以为这是时髦,在不同地方邮寄明信片便是其中一种。美国有名的旅行作家保罗·索鲁(Paul Theroux)在《旅行上瘾者》(Fresh Air Fiend)一书中写道:“明信片是许多自我宣传者偏爱的媒介,它结合了生动、廉价、省力等诸多优点——有点像是小型的广告看板。”你会发现无论是在丽江、拉萨还是厦门,一些国内游客偏爱的中心,无数的人在奋笔疾书,拼命地写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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