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终生免费,永无广告!
第十五章 风之谷(1/2)
“只有一条路是你不能搭到便车的,便是从地球搭到月球的那条。”若是问新疆的司机,他定会在这句话的后面加上“新疆除外”。
经济学家Chris Anderson曾在《免费》一书中说过:搭便车远称不上问题,因为大量消极顾客本身正是对少数做出贡献者的回报——他们被称为观众。但如果仅用免费经济学理论来考虑搭车客的行为,就会忽视搭车客对车主的非物质回馈,比如交谈、解决问题、提供帮助、潜在的回报等,即便搭车客只是作为一个听众或是乘客,其意义也非同寻常。
如何让司机们接受这些看似荒诞不经的搭车行为,而不至于像沿途乞讨化缘的骗子,或是像歌里唱的那样:“搭车到得克**的Rhome,搭乘灰狗巴士来到Fredericksburg,好吧,我身无分文,连抽了很多天别人剩下的烟头。”抱歉我没有捷径和攻略,因为任何一位旅行者都是一本旅行圣经。
****乌云密布,阳光正声嘶力竭地穿透厚云。
娜拉和我站在川流不息的河滩快速上,看着激流勇进的人们,进入另一个忙碌的世界。墨镜能隔离光线带来的色彩刺激,却不能将耳朵与思想也闭目。仿佛还沉浸在昨日的梦中,四周混沌般漂浮不定。
搭车客并不都走运。曾在川藏线上搭过一辆老掉牙、漆色斑驳的小货车,货箱上装满破家具、鸡鸭、废旧电器、储油罐,几乎就快要散架。翻山穿隧道的时候,货箱终于支撑不住了,家具滚落到路边,鸡鸭升天。我们将家具一件件摞起,重新用草绳固定好,手也被勒出一条暗红的痕迹,还强颜欢笑。到了泸定,手尚未痊愈,反被司机讹了一笔。
为何搭车客总会振振有词呢?那不过是对痛苦记忆的选择性沉默罢了。几年前一个朋友在黔东南搭车,途遇四个壮硕的金刚,将他五花大绑后,一抢而空。
第四辆车。
车上是两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孱瘦的小胡子有几分鞑靼人模样,紧绷着脸部肌肉,猜不出蛮横或是友好,直到他说:“先谈价钱吧。”
可车已经驶出好远了。搭车得提防着小鬼难缠的出租车,以及趁火打劫的司机,见我们不肯付钱,小胡子不客气地说:“下车!”
恰逢亚欧博览会,公路上都有巡逻的交警,谨小慎微的中年人不敢随便停车,一直开到高速路口,还是被交警发现了,义正词严地说:“这里不能违章下客,请返回市区。”
两人立刻表现得唯唯诺诺,挤出无辜的表情,脸像一层防冷涂的蜡。我便急中生智道:“载我们到前面的服务区。”真是弄巧成拙,我有点不好意思,但见两人不怀好意地相视而笑,便觉得没什么了。前方便是达坂城的中国风谷。
风之谷,必然不是宫崎骏笔下的安详乐土。疾风凛冽,空气中混杂着古怪的热气,像阅读一本枯燥的书。娜拉的发丝飞舞,我闻到大地上飘浮着烧焦的、腐烂的恶臭,亡灵被大漠抚摸,变成了天空中灰白的云彩。戈壁平旷,白光闪现,风力发电机群矗立在不远处。
远远地驶来一辆越野,司机穿着没有军衔的军装,许多退伍的军人仍然保留着过去的制服,同《闻香识女人》里的弗兰克上校一样,
认为这是一种功勋。上车后,司机纳闷地问道:“怎么在这里下车?”虎落平川,不提也罢。
再见!****。我就像是远征归来的守望者,眼望着乌市的方向,再寻不到我的阿拉木罕。
车内坐着做汽配生意的工人,交谈索然无味,便将头转向窗外,看见一辆刚刚爆炸了的大货车,散落了一地的碎玻璃瓶碴儿,已成焦土的塑料碎片散发着臭味。
托克逊县和库米什镇之间是有名的百里干沟,***国道纵贯其中。斯文·赫定曾在干沟遭遇罕见的暴雨,险些被山洪吞没。车行驶在沙漠的边缘,峡谷与沙山交替出现,呈现出一大片神奇的景观,像是富有传奇色彩的66号公路。
南疆不远了。
过了托克逊县,便是巴州境内,司机让我们在乌什塔拉乡下车。
民族区域自治地方分为自治区、自治州和自治县三个等级,民族乡并不属于自治地方。乌什塔拉是回族乡,它隶属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和硕县。在中国,有些自治单位会标注“族”字,如广西壮族自治区,有的则不会,经常有人混淆这些地区的全称。
民族的文字不同,行政上会带来许多麻烦。塔拉中路上的门牌是蒙古文,走进邮局却是**双文邮戳,令人匪夷所思。迄今为止,自治地区的语言文字使用尚未得到规范,路政和邮政隶属不同系统,缺乏统一的规范标准,便出现了三语混合使用的现象,据说在云南还有三文邮戳。
“办完事来接你们!”司机放下话说,又是一个无休止的等待。一个时辰过去了,物体的影子开始拉长,车流也渐渐减少,出租车像苍蝇一样盯着我们。戴鸭舌帽、胡子花白的老人,慢悠地骑车经过,比起路上的招牌,我们显然不能吸引到他的注目。
“他在那儿呢!”娜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错过《搭车十年》更新?安装看书屋专用APP,作者更新立即推送!终生免费,永无广告!可换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