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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混血之城(1/2)
日出日落,昼夜交替的分水岭。最害怕的事情是在黑暗中醒来,又孤身一人地面对夜的黑暗,等待着遥远的黎明,重复着周而复始的事。有一天我们都会死去,没有征兆,甚至没人会知道。当堆积的文字再没有人阅读,当酒精肆虐我疲倦的身体,曾经期待的已是过往,曾经拥有的未完待续。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走着没有终点的我们。
白昼依旧漫长,像一只液体动物,吸干空气中的水蒸气,让黑夜的空间紧缩。我的小宇宙开始转动缓慢,饥饿感随之增加,由于封斋,街道上没有行人,地面上的热气孤独地散发着。
若一个旅游城市实在乏善可陈,博物馆便是最不差的选择。
娜拉先出了门,约好下午见面。岳姑娘打来电话说:“我们在搭车去沙湾县的路上。”似乎还意犹未尽,又发来短信督促我赶紧上路。此后,她们一路搭车到禾木,在度假山庄里做了一个月义工。而“卡里斯马”和他的搭车日记再无音信。
顶着烈日在红旗路站下车,眼前的美美百货是****人引以为傲的奢华之都,坐落在繁华的友好北路,与喜来登酒店遥相辉映。时装、珠宝、手表、美容商品炫彩夺目。原始的波洛洛印第安人生活简朴,但他们将所有的财富和想象都用在服饰上面,人类社会大抵如此。
穿过美美百货的长廊,到了新疆博物馆。娜拉坐在大厅的休息椅上,说她看得慢。
这座上下两层的建筑里共有五个展厅:民族风俗展、历史文物展、新疆古代干尸展览、玉器展以及民族团结宣传展。民族风俗展厅陈列着日常服饰、仪式婚丧用品、乐器、生活用具。
“一定要去趟喀什。”娜拉盯着一幅彩色照片,又随口说道,“可惜没有相机。”我则暗自思忖在哪儿能买到都塔尔,还打算去塔什库尔干,寻找中国唯一的白色人种:塔吉克人。
面部扁平、颧骨突出的女馆员无聊之余,用手机放着歌。我凑上去便问:“这是蒙古语歌?”她惊喜地问我怎么知道的。歌曲是蒙古国摇滚乐队Haranga的Eren zuunii duu,曲调忧伤,旋律悠扬。
新疆的蒙古族是一个支系,世界上不同地区的蒙古人,已经很难说是一个单一的民族了。学者王明珂认为:蒙古,一个北亚游牧帝国的兴起、分裂、衰落,环境、经济生态、社会组织的改变,让人群认同和文化边疆变得模糊,让表面的历史成为生活的历史。
有的人说****是“混血之城”,不同的文化和习俗在这里交融,相互尊重。这让我想到了人类学中的族外婚,是指不同族群、部落间的通婚。抢婚就是一种形式的族外婚,这种掠夺婚盛行于以男性为中心的游牧时代,此时因女子是男子的
所有物,所以成为部落与部落、族群与族群发生斗争时的掠夺对象。
历史上的族外婚,最家喻户晓的就是文成公主进藏,伊帕尔罕入宫。有人会问道,那时的族群概念还不存在吧?在族群融合、文化涵化普遍存在的现代社会,族外婚却逐渐成为一种禁忌,混血也鲜有所闻。
从婚姻也可看出社会的开放与封闭,我娶的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文化。所以,现代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可能根本就不会一见钟情。
我也记不得何时开始跟娜拉说起搭车去喀什的计划,当一个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两个人总是对决策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也许就是民主的两极分化,或是人类学里所说的共谋(Co**licity)。参观完博物馆,我们的合谋也完成了。
我遂建议去城南的维吾尔社区看看,以测试合谋的可能性。
乘坐公交车,窗外现代的高楼大厦日渐减少,呈现出新兴的***建筑群。娜拉急忙跳下车去,只丢下一句:“晚上见。”我摇着头,显得有些精神崩溃。自由散漫、擅自主张的旅伴,会让旅途变成博弈论。
独自前往新疆大学旁的小巷。
“我能看你拍的照片吗?”一位体型瘦高的维吾尔大哥走到我面前,递过名片:亚力坤,副处长。
我惊讶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国家干部,45岁左右,穿着整洁,白衬衣上没有打领带,短发但仍看得出天生的微卷,炯炯的目光看上去神采奕奕。原来他爱好公益摄影,并希望能用摄影将西北的民族文化传播出去。他本人也是当地有名的NGO发起人,在当年还被评为全国百名优秀志愿者。
亚力坤带领我在领馆巷里拍照,并向我介绍巷子的历史。领馆巷分南、北两巷。巷口矗立着一座洋行清真寺,塔楼四面各有拱形门洞,像欧洲的教堂。南行至胜利街,一旁的俄式建筑,砖木结构造型古朴。原来的苏联驻新疆总领事馆驻地,旧址已被拆除。
追溯历史,19世纪中晚期,清政府与沙俄签约,将此段划为租界,俄商在此开设商行,民间称“洋行”。20世纪30年代,斯文·赫定曾在此拍摄了照片,并在《亚洲腹地探险八年》有过记录。
我在使馆巷穿梭,年代久远的建筑,让我像是在另外一个时空中穿行,想到斯文·赫定曾在此生活,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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