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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风雨江南 李明睿密约偿夙债 薛国观检举邀头功(2/3)
辅少年得志,高中两榜,入宫折桂,天下能有几人?首辅都有此痛楚,那些名落孙山犹自不懈的举子岂非要吓破胆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经得磨难才修得正果。”
“可不是么!要说到科考,我可没有两位阁老那般的高才,也没有什么福气。万历九年中秀才,万历二十五年中举,万历三十二年春闱才考中进士。二十岁的秀才,三十六岁的举人,四十三岁的进士,为了功名总共花费了二十三年的光阴。其中的辛苦可是数倍于两位,如今年已古稀,见了这些举子应试,兀自心有余悸呀!”鹤发枯容的徐光启摇头浩叹,瘦骨嶙峋的身子簌簌抖动数下,神情怅然。
周延儒知道他科举仕途都不顺利,会试后虽考选了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授翰林院检讨,两年后升迁詹事府少詹事兼河南道监察御史,但父丧丁忧守制,又受阉党排挤,崇祯元年才复了旧官,一下子蹉跎多年,难免心存怨气,也在情理之中,当下干笑两声,并不接言。何如宠却避重就虚道:“门禁森严,周身搜检,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不然人人夹带、藏私,抡才大典岂不热闹了!首辅可还记得嘉靖年间有人将鸽子带进了贡院,妄想传递考题作弊……亏他想得出!”
周延儒与二人嗟叹说笑一番,一齐率领二十位房官在“大成至圣先师”孔子的牌位前恭行了大礼,进香盟誓完毕,然后领着房官、内提调、内监试、内收掌等内帘官到堂内更衣,徐光启率领外提调、外监试、外收掌、受卷、弥封、誉录、对读等外帘官恭送周延儒等人由至公堂后进的小门入内,随即落锁封钥,垂下一块布帘,将内外隔开。科考期间门禁森严,这道小门不到开闱之日,不是奉皇帝圣旨,不可妄开,内外帘官不相往来,有公事则在内帘门问答受理,以免有舞弊之嫌。
吉时是钦天监奉旨择定的,吉时一到,周延儒吩咐一声:“开龙门!”龙门外的举子们到点名台前按着唱名顺序,提着考篮,鱼贯而入,各寻到自家的房号按榜就坐,忍不住向外张望,还不到封号发题的时辰,同舍的举子们往来奔走,胡乱搭讪,焦急兴奋地等着。吴伟业找到了号舍,将篮中的笔、墨、砚台、食盒、饭碗、蜡烛,甚至便器、卧具、木炭、草纸、白米、铁锅、茶叶等一应物件放好,收拾停当,又从怀里取出那张魁星踢斗图,小心地贴在墙壁上。他初试北闱,见时候尚早,钻出号舍栅栏,漫步闲逛。从龙门到至公堂有一条好长的甬道,甬道上横铺着青石板,两旁在着桃树李树。他溜达到巍峨的明远楼前,见楼下一株古槐,婉蜒而西,夭矫如龙,横过甬道,冠盖亭亭。他知道这便是闻名天下的文昌槐,据说极具灵性,半信半疑之间,有几个举子过来合掌默祷。他心中暗笑,想要去寻张溥几人,偌大贡院,考棚号舍无数,不知从何处找起,抬头看日色已晚,贡院放炮三声,落锁封门,想必名已点完,担心号官封号,转身徜徉而回。
暮霭初合,吴伟业喊了号军代为烧饭,胡乱吃了,点起蜡烛,翻检考篮,见一应物件俱全,嘱咐号军:“题纸来了,即刻喊我!”放下号帘,熄烛歇息。此时北地天气尚寒,比不得江南春早,朔风灌入号舍,冰冷刺骨,夜里冻醒两三次,将被褥紧紧裹在身上,兀自瑟瑟发抖,苦捱半夜,外面纷乱起来,隐隐听到传唤:“发题纸了,发题纸了!”又听明远楼上更鼓敲得正响,登时睡意全无,翻身起来,洗脸漱口准备答卷。
会试的头场照例试“四书”义三道,“五经”义四道;第二场,试论一首,判五条,诏、诰、表内科一道;第三场,试经史策五道。三场之中,往往最中头场,因此主要以“四书”义取士,题目由皇帝钦定,二月初八一早,礼部堂官在乾清门外跪接送到贡院,徐光启跪在院门口接捧,供到至公堂中,传鼓通知。周延儒、何如宠两个总裁肃具衣冠,在内帘门口跪接,再命书法上佳的房考官将题目誊抄,监督工匠刻板、印刷,点清题纸数目,一张不准漏出,直到午夜,雕印完毕,即刻发放。
吴伟业将三代姓名和籍贯年甲、所习本经写在首页,看了题目,略一思索,振笔疾书,半夜半日的工夫,便已脱稿。朝外见巡铺官沿着号舍永巷来回巡查,四下一片寂静,知道都在用心作文,将文稿放置一旁,收拾着吃过午饭,倚墙小寐,醒来看看天色尚早,沏了一壶春茶,慢慢修正涂改,随后调墨选笔,小楷誊清,黄昏时分,又看了又无犯规和不合程式之处,预备到至公堂交卷,领签出场。掌钥的号官轻手轻脚走来,手里捏着三根蜡烛道:“夜里可用烛火?”
“我已誊清了……”吴伟业正要婉言拒绝,那号官伸头进来,低声问:“你可是太仓的吴伟业?”
“正是……你怎么知道?”
“听说你到江西会馆找过人?”
“李明睿?”吴伟业几乎脱口而出,惊喜之下,连连点头。可仔细打量号官,分明不过三十岁上下,与李明睿的年纪相差许多,哪里有一丝倜傥狂狷的模样?顿觉疑惑,“军爷是……”
“我与李大人忝列同乡。”
吴伟业暗自嗟讶,惊问道:“老世叔怎么知晓的?”
那号官瞟一眼房外,轻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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