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哎，你们知道吗，刚才我去老师办公室 ，老师问张楚萤家长会的事情……”范神又在唯恐天下不乱的在班级起哄。这个范神啊，叫范丽娟，明明是一个长得胖胖的很可爱的女生，偏要话痨，八卦这儿八卦那儿的，大家都说她神一般的存在，什么大事小事她都是第一个知道的。

张楚萤走进教室，抬头看到大家围在一起，范神在中间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她不想理会，径直走到座位，崔甜甜上完厕所也回来了，看到教室一角的气氛怪怪的，便走了过去，好奇地想探探究竟。

“嘿！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严肃呀，带我听一个。”崔甜甜拍着一个男生的后背笑着说。

班上一个调皮的男生狡黠地看着在座位上的张楚萤，“张楚萤，家长会你家都没有人来吗？”

张楚萤扭过头看着这个男生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崔甜甜好像知道了什么，顿时脸黑了起来，死命盯着这个多嘴的男生。

“范神，我们家楚萤跟你又不熟，你在这里八卦什么呢！”崔甜甜余光瞥了她一下，向楚萤那里走去。

“我又没说错！她自己跟老师说的！她说她没爸爸也没妈妈！一个外地来的孩子真是可怜啊。”

此时的张楚萤手里的笔已经隔空悬着，她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再使自己不那么颤抖，让自己的血液恢复平缓地流动。

崔甜甜猛地转过头，“你再说一遍？你贱是吧！别人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一天到晚跟个喇叭似的！”崔甜甜也想不出什么更高级的骂人词汇，半天才憋出一个“贱”字。

“你才贱呢！你……你才喇叭！”范神气得直跺脚，“你凭什么骂我！外地人了不起 啊，看你就是农村来的！”

周围的人都捧场的笑起来。像是在看一部喜剧。

崔甜甜气地想扑上去打一架，不过还没行动之前，张楚萤就从座位上站起来了，拉住了崔甜甜。

“回座位吧，快上课了。”

大家都被这一幕吓到了，好像为自己爱听八卦的行为感到羞耻，亦或是对一个没有父母疼爱的人的同情，大家都三三两两地回座位。

张楚萤的眼里仿

佛含着泪，她只是觉得视线模糊，看周围的事物都被无限放大。

“不要在意。”

林煜森经过张楚萤的座位，放下一包餐巾纸，扔下一句不经意的话，便走回座位，他分明看到前面的她在耸动着肩膀。

“楚萤，昨天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在意啊！”

“甜甜，我可是百毒不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坚强的一个女子啊！”

张楚萤的境况只有崔甜甜这一个好朋友知道，她从来没有和谁说起过，因为她觉得不需要别人的怜悯，懂你的人自然懂。

学校里张楚萤总是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也难怪同学会疏远她，议论她，不过她不在乎，她就是在这一种声音中长大的。

初二这年，她的生活发生很大的变化。

“我送你回家吧。”

“我和你很熟吗？”张楚萤高冷地笑了笑。林煜森略带尴尬的停顿了一会。

“我们也顺路啊，崔甜甜今天值日，现在天黑了一个人走多危险啊。”

“不用了！没有那么多坏人。”张楚萤很大声地说出口，像是在赌气。她丢下林煜森飞快地走起来，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涨的通红。

青春期的孩子总是有旁人难以理解的自尊心吧。

张楚萤走了好远，偷偷回头看了一下在马路那头的林煜森，她今天特意走了一个没走过的弄堂，听说有一条路可以从后门绕回家。

她一个人害怕的走着，东张西望的，看到弄堂有户人家门口坐着几位在打牌的老人，顿时心定了下来，她兜兜转转绕了好几个弯终于看到通往家后门口的那条路。

快走回家时，突然看到前方一个老汉隔着个凉席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是那种旧年代的蓝色粗布衣服，衣服早已碎裂开来，毛边也已经炸开，老汉的头发灰白灰白的，一缕缕的结在一起。

张楚萤有点害怕，万一他的精神不正常呢？万一走过去突然被他拉扯住呢？她在脑海里不断臆想着可怕的情景。可是转念一想，现在再回头，指不定还碰到林煜森。算了算了，豁出去了。

她加足马力冲了过去，老汉只是转了一个身，面向墙壁睡了去。

虚惊一场，便放宽心向家中走去

。

“奶奶，我从后门那里回来，好像看到一个乞丐在那儿睡觉，吓死我了。”张楚萤悻悻地说。

“乞丐？在哪里啊，你下次可别走那里了！”

“奶奶，就在离我们后门不远的那条小路上。你要是从那里走去买菜要注意一点啊！”

“在那里啊……你说的是不是有一个老人睡在那里啊，还有一堆蛇皮袋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对对对！就是那里，奶奶你也看见了啊！”

奶奶笑了笑，随即又露出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