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卷（ZC） 十一（1/2）

老仓走后，没有人买货，玉明把门插上，就去后屋看金花。后屋是三间旧房，房顶还是草的，门框熏得发黑，玉明爹娘没给他留下好基业，也难怪，那些年能混饱肚子就不赖了，三间草房，在当时也可以了。可心的是有这么一个大院，又是临街，拆半面墙盖个小商店，院里照样能种些蔬菜。

本来玉明住东屋，现在他把东屋让给了金花。他推门进屋，见金花靠在炕里坐着，正在给玉明织毛衣。玉明心疼地说：“你还没好利索，忙什么的，快躺下。”

金花脸色还有些红，那是跟着卸化肥冒汗后着冷了。她穿着件红色的紧身毛衣，发育很好的胸部鼓鼓的，脖子的皮肤白嫩，但脸庞由于风吹日晒，显得有些粗糙，不过，又黑又长的眉毛，和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展示出迷人的青春活力。说起来郑家姐四个，论漂亮当初还属金香，但如今金花正当年，好比盛开的梨花，几个姐姐自然要逊色一些了。金花很纯真，她真心的爱玉明。玉明没有家业，但玉明英俊，人厚道肯干，她觉得凭两个人的努力，未来的小日子是不用发愁的。

金花头也不抬，继续织着，说：

“天暖和了，你还没有一件像样的毛衣……”

玉明把摊在一边的被子往金花腿上盖盖：“其实，摊上有的是毛衣，买一件得啦，何苦受这累。”

金花放下针，沉着脸说：

“哼，真不知道人家的心呢。买的和我织的能一样吗？再者说，我花了多少个晚上才跟人家学会的，你还不当回事，哼，不织啦！”

她假装赌气把针线扔到一边。玉明赶紧上炕给捡起来。的确，乡下的女孩子过去是从没有织毛衣的，倒不是手笨，而是买不起毛线。如今日子好了，这活路也开始在姑娘们中流行了。玉明凑上前，讨好地说：

“别生气，我是怕累着你呀，你知道，我是多么从心里爱你哟……”

他学着电视里香港广东那种口音，逗得金花乐了，两个乳房微微颤抖着。

玉明被这微微的颤抖迷住了，猛然间他扑上前，紧紧地搂住金花，嘴里说：“金花，我的好金花，我实在太……太难受了……每天夜里，我都睡不着……怎么办……”

金花的血往上涌，眼前感到一阵蒙眩。自从为了看着小商店，或者说为了帮玉明做些活，金花毅然搬到玉明这来住，村里不知说了多少流言蜚语。若在几年前，谁也受不了，而且，村里也要来干涉。现在好了，说说也就过去，好在没有任何人来干涉，倒是搞计划生育的妇女主任偷偷逗金花：“你可别弄出孩子来。”把金花臊个大红脸。她发誓不干那种事，她也做到了，每天晚上，她和玉明各居一室，她总是把屋门插好，再用木棍顶住。有几次，玉明受不了这种近在咫尺的诱惑，央求金花把门打开，金花生气了，吓得玉明不敢再想入非非，但每逢夜深，玉明在西屋睡不着翻动声，也清楚地传到东屋的金花耳里……

金花推开玉明，说：

“好玉明，别这样，我到你这来，可不是为了让人家说闲话的，我俩得长志气，可别没出息……”

玉明正值青春力盛，又看过电视和录像馆里的爱情电视片，那团欲火烧得实在太旺了。他知道金花的脾气，是不能硬来的，只是低声哀求：

“好金花，反正你早晚是我的媳妇了。你看电视里，没结婚在一块住的，很平常，我们也得思想解放点。”

金花看着玉明那副可怜相，真是急不得恼不得，她实在不愿意让自己最宝贵的身体过早地给了一个男人，哪怕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她读过书，看过国外的电影，她想，老天爷已经够不公平了，将自己降生在这么一个山沟沟的穷人家里，倘若自己再不追求一下，就这么窝窝脓脓地活下去，像自己的爹娘，像众多的老辈子乡亲，那就连自己也对不起自己了。她忽然对玉明说：

“玉明，我觉得你这几天挺欢喜，是不是？”

玉明咧着嘴笑道：“可不是嘛，一下子就挣好几百，再干几回，咱们就富裕了，谁也不敢小看我了。”

金花问：“你还有什么打算？”

玉明想想说：“挣足了钱，把这房子翻盖了，热热闹闹地和你成亲，过咱们的小日子。”

金花又问：“还有呢？”

玉明眨眨眼睛，看着金花，不解地说：“还有？还有啥？对，养个大胖小子，再来个丫头……”

金花有点失望。但如果问她自己还想什么，她恐怕自己也想不出来。但她不满意玉明的这种回答，这种回答其实不过是父辈们在丰收年里大胆的希望，没什么现代意识。金花说：“玉明，我琢磨咱们有了这点本钱，还得抓紧再搞几笔生意。”

玉明点点头，但又犹豫，说：“别忙，歇几天再说，这活计太紧张。我真怕弄不好失了手，把本再搭进去。”

金花道：“胆小办不了大事，那些大商店大买卖不都是人干的。”

玉明伸伸舌头：“哟，你可真敢想，咱们还是小打小闹吧，保险。”

俩人又说了一阵，都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