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故人重逢（1/2）

第三十九章 故人重逢

随随便便弹首曲子？

宋青柠觉得好笑，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乖巧地应了声：“这都是云儿应该做的。”

“你都不知道，那些个老爷公子有多喜欢你。就在方才，陈员外还偷偷来问我，说想你陪陪他，还说，要给你一大笔赏钱呢。”桂妈妈说着，试探性地看了宋青柠一眼。

后者笑了笑，显然是不为所动：“陪着说说话当然可以。妈妈知道我的规矩的。”

“那是自然。”桂妈妈顿时有些尴尬，便换了话题：“云儿啊，妈妈记得，你好像还没用过晚膳吧？燕云楼的玲珑虾卷和桃花酥酪最是出名，一会儿我就让人去给你买来。”

宋青柠摇了摇头：“燕云楼离这儿来回八里地，等吃上，岂不是要到深夜了。算了吧。”

“诶，没事儿，我找个腿脚快的去买，云儿你稍等等，一会儿就能吃上。”

说完，桂妈妈抬脚离开了原地。既然她说了等，宋青柠也不好直接睡下。她在屋里坐了会儿，左右傻等着无聊，便准备在附近转转，谁知，才出门，就撞见了牡丹和妙妙。

“一整天没看到你，还以为去哪儿了，原来是做了姑娘，要接客了。”牡丹看着她，目光嘲讽，“我就说，你这样好的颜色，桂妈妈怎么可能只让个你当个丫鬟呢。”

打从她嗓子坏了以后，花魁的名头就没了。整个人从云端跌落，性子本就不好，如今是更差了。桂妈妈念她从前为自己赚了不少钱，就让她再多养几日，还让妙妙伺候着。

“姑娘说错了。”宋青柠冲她柔柔地笑了笑，“我只卖艺，不接客。”

“你说什么！”牡丹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睛死死地瞪着她，似乎是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破绽来，“这不可能……只卖艺，妈妈是不会同意的！”

“姑娘又说错了。只要客人肯为此买账，没有什么是不能同意的。”

牡丹狼狈地将目光别开，冷哼了一声：“你别得意。这里是怡红楼，不是慈善斋。你卖艺不卖身，现在客人们觉得新鲜，等再过几日，他们厌了，你一样要接客。”

宋青柠没有再和她多费唇舌。她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能离开这里，不会有以后。

“你们三个人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不如也说来给我听听。”桂妈妈从后头的假山里走出来，手上还提了两个油纸包，看起来像是才来不久，也不知听没听到之前的对话。

宋青柠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今晚月色好，风也不大，和姐姐一起赏月说笑呢。”

“是吗？”桂妈妈若有所思地看了牡丹一眼，“你们姐妹俩感情好，妈妈也高兴。”

“时候不早了，我有些困倦，没别的事，就先回了。妈妈和姐姐也早些歇息。”

“你弹琴费精神，累了就回去吧。对了，这是玲珑虾卷和桃花酥酪，你拿着吃。”

“多谢妈妈。”宋青柠笑着接过那两个油纸包，而后施施然离开了。

牡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手中丝帕攥得紧紧的，恨不能在她身上看出个洞来。

桂妈妈一见她这副样子，心道不好，上前几步，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威胁道：“牡丹，有些事情，妈妈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你好自为之，别想打云儿的主意。”

芙蓉一事，到底是她对牡丹下药在先。凡事有因必有果，牡丹选择报复回去，也在情理之中。尽管行为是偏激了一些，但桂妈妈能理解她，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太过追究。

但怡红楼是她一辈子的心血，如今台柱子只剩下云儿，她决不允许牡丹再祸祸一个。

牡丹听到这话，纵然心中有气，也不敢对宋青柠下手了。狗急了还要跳墙呢，真把桂妈妈逼急了，她去官府告状，谁也捞不着好。她虽不喜欢宋青柠，可她更不想吃一辈子牢饭。

想到这儿，牡丹不情不愿地咬咬牙，道：“妈妈放心，我省得了，不会再做傻事。”

说完，她再也没有多看桂妈妈一眼，转过身，快步离开了原地。

有了这一番的敲打，宋青柠一夜无虞，舒舒服服地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既然是晚上登台，白天除了练琴，也没旁的事情，也就没必要起早，不如养足精神，好好备战。

晚上萧湛就要过来，他自小在宫中长大，听惯了乐坊宫人的弹奏，耳濡目染，一双耳朵被培养得极其刁钻，技艺是高是低，一下就能听出来，糊弄不得，也没法儿糊弄。

宋青柠想了想，最后咬咬牙，决心冒个险，敲定了《高山流水》。

这首曲子的受众不广，反响必然不会像昨天那样大。所以，一旦李公公的消息出错，或是她不能单凭一首曲子挑起萧湛的兴趣，那么接客，就是必然的下场。

想到李公公，宋青柠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能随意出宫，甚至能左右皇上的想法，肯定不会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这样一个人物，该是人尽皆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