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相如雷（4/4）

速度面前，陈老的动作慢得如同凝固！

就在那污秽的骨刃尖端即将刺破陈老那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触及老人干瘪皮肤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沛然莫御的金色光芒，毫无征兆地从林小凡体内轰然爆发！

这光芒并非他之前任何一次尝试引导灵力时那种微弱、散乱的气流。它纯粹！凝练！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古老而神圣的威严！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太阳在他体内苏醒！

金光出现的刹那，那柄带着污秽红光、快如闪电的骨刃，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叹息之墙！刺向陈老后心的轨迹被硬生生地、极其诡异地凝固、扭曲了！

“噗嗤！”

利器刺入血肉的沉闷声响，在死寂的会场中清晰得如同惊雷。

骨刃并未刺中心脏。在最后那万分之一秒，被那骤然爆发的金光场域强行扭曲了方向，斜斜地、狠狠地扎进了陈老左肩靠近锁骨下方的位置！粘稠的、带着诡异暗金色的血液瞬间飙射而出，染红了陈老那件洗得发白的旧道袍！

“呃啊——！”

陈老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身体被那股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向前猛地一个趔趄，枯瘦的身躯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晃，眼看就要向前扑倒！

“师父！”

林小凡肝胆俱裂！那爆发的金光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瞬间敛入体内，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他身体剧烈的虚脱感和经脉中火烧火燎的剧痛。他完全不顾自身，如同疯了一般，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向前扑去！

他用自己的身体，在陈老即将扑倒的瞬间，狠狠地撞在了老人身上！巨大的冲力让两人一起向后踉跄，林小凡死死抱住陈老枯瘦的身体，用自己的后背充当了缓冲的肉垫。

“砰！”

两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滚作一团。林小凡的后背狠狠撞在冰冷坚硬的主席台地板上，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喉头一甜，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双臂如同铁箍般紧紧护住怀里的老人，不让陈老受到二次撞击。

“咳…咳咳……”陈老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大股暗金色的血液，染红了林小凡胸前的衣服。那张布满沟壑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如同金纸，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急速地黯淡下去。但他的眼神，却死死地、带着一种林小凡从未见过的急切和复杂，钉在林小凡脸上。

那只没有受伤的、枯瘦如柴、沾满自己鲜血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抓住了林小凡胸前早己被汗水、泪水、血水浸透的衣襟！力道之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呃…呃……”陈老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气音，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他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叶里挤出来，带着血沫的腥气，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林小凡耳边：

“佩……玉……是……你……父……亲……”

话音未落，陈老眼中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彩骤然熄灭，抓住林小凡衣襟的手猛地一松，无力地垂落下去。他的头歪向一边，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有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师父！师父！！”林小凡抱着老人尚有余温却迅速变得冰冷沉重的身体，嘶声哭喊，巨大的悲痛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父亲？玉佩？这两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意识里，带来一阵尖锐的眩晕和混乱。

就在这时——

“桀桀桀……”

一阵冰冷刺骨、如同金属摩擦刮擦玻璃、充满了非人恶意的笑声，从那戴着纯白面具的黑袍人口中发出。他就站在几步之外，幽绿的眼孔漩涡毫无感情地俯视着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人，仿佛在欣赏两只垂死的蝼蚁。

“无谓的挣扎。”嘶哑扭曲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血祭……开始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面具人黑袍一展，整个人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水，无声无息地淡化、消失，只留下原地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血祭？什么血祭？！

林小凡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模糊的泪水和汗水，下意识地望向主席台正对着的巨大落地窗外——

窗外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原本晴朗的午后天空，不知何时，竟被一层诡异的、粘稠如血的暗红色所覆盖！那红色并非晚霞，它更像一层污秽的、不断蠕动流淌的活物血浆，低低地垂挂在城市的天际线上，透出令人心悸的不祥！

猩红的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如同泼洒的浓血，浸染了整个陷入混乱和惊恐的发布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