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涌动（1/2）

夏日的午后，社区活动中心里风扇徒劳地转着，吹不散一屋子老人期盼的热气。+丸′ ! \鰰?占+ *耕?鑫′嶵¨筷,林小凡站在前面，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玄奥：“…故，心念守一，气沉丹田，想象丹田之中有温火徐徐…”

“骗子！他就是个骗子！” 尖利的女声像一把剪刀，猛地撕裂了课堂的宁静。

几个衣着光鲜却满脸怒容的中年男女冲了进来，为首的女人挥舞着几张纸，径首冲到社区李主任面前：“李主任！你们社区怎么能让这种神棍开班！看看！看看我妈！就是信了他的鬼话，停了降压药，现在脑梗躺医院了！这是诊断书！这是我们的联名投诉信！你们必须负责！”

如同冷水泼进滚油锅，课堂瞬间炸了。老人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质疑和不安的眼神纷纷投向台上脸色煞白的林小凡。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养生课”和停药无关，但对方出示的“证据”和激动的情绪如同重锤，砸得他脑子嗡嗡响。

“安静！大家安静！”李主任额头冒汗，强行维持秩序，他看了一眼林小凡，眼神里满是责备和为难，“林老师…不，林先生，你看这…为了大家的安全和社区的稳定，这个课…暂时停了吧！你需要配合接受调查！”

“停课？”林小凡的心猛地一沉。完了，饭碗砸了是小事，这“诈骗”的帽子要是扣实了…他求助似的看向平时最捧场的几位老人，却只看到躲闪的目光。恐慌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几天后，更大的风暴降临。

林小凡刚走到自己租住的破旧小区楼下，就被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围住了。领头的是个眼睛通红、胡子拉碴的壮汉，正是刘阿姨的儿子。

“姓林的！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壮汉一把揪住林小凡的衣领，巨大的力量几乎将他提离地面。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我妈！我妈她信了你的鬼画符！停了救命的药！现在躺在ICU里！医生说…说随时可能…可能…”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只剩滔天的怒火。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

“不是…我没有让她停药啊！我只是说符箓能辅助…”林小凡徒劳地辩解，声音淹没在周围家属愤怒的指责和哭骂声中。

“辅助？辅助个屁！我妈就是太信你！”

“骗子！杀人犯！”

“赔我妈的命来！”

推搡，拉扯，拳头擦着他的脸颊挥过。周围迅速聚拢了看热闹的居民，手机镜头对准了这混乱的一幕。林小凡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被名为“后果”的巨浪狠狠拍打，冰冷的海水灌入口鼻，是窒息的内疚和无边的恐惧。他完了，彻底完了。

就在混乱达到顶点，刘阿姨的儿子悲愤欲绝，拳头真要落下时，一个低沉却清晰的声音，如同鬼魅般钻进林小凡混乱的耳朵：“心火焚身，坎水枯竭，引坎水润离火，导其归源！快！”

是陈老先生！他不知何时挤到了近处，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林小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坎水？离火？林小凡一片空白。什么坎水？哪里有水？他下意识地乱瞟，目光落在绿化带旁一洼雨后未干的泥水上。刘阿姨痛苦的喘息声、家属的哭嚎、即将落下的拳头…所有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拧成了一股疯狂的意念：“停下！安静！好起来！水…水来！”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只是凭着本能，死死盯着那洼脏水，在心底无声地嘶吼！

奇迹，或者说诡异，发生了。

那洼浑浊的积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抽离，化作一缕比发丝还细、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蓝色水汽。它如同拥有生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角度，在人群缝隙中一闪而逝，精准地没入被两个亲戚搀扶着、脸色己呈青紫、眼看就要窒息的刘阿姨的眉心！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刘阿姨喉咙里拉风箱般可怕的喘息声，戛然而止。她紧抓着胸口衣服、指节发白的手，蓦地松开了。¨c?n_x.i!u?b¨a￠o+.\n¨e!t.虽然依旧虚弱地倚靠着旁人，但那股濒死的窒息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青紫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下来。

“妈？妈你怎么了？”刘阿姨的儿子最先发现异常，惊疑不定地松开林小凡。

“喘…喘上气了？”搀扶的亲戚也愣住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片压抑的惊呼。刚才…那是什么？眼花了吗？可刘阿姨明显缓过来了！

林小凡噗通一声跌坐在地，浑身脱力，冷汗浸透后背。一股冰冷的、仿佛从骨髓深处被抽走的虚弱感席卷全身。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刚才那冰冷水汽离体时的奇异触感还残留着——是真的！那本破书里写的，陈老说的…竟然…是真的？！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颠覆认知的战栗感，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人群因这诡异的变化而陷入一种茫然的混乱，家属的怒火被惊疑取代。趁着这短暂的间隙，林小凡被闻讯赶来的社区工作人员“保护”着，暂时脱身。

惊魂未定地走到小区一个僻静的拐角，林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