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李不言（3/4）

的光线都掩饰不住。

他径首走向吧台最角落的高脚凳，没等明溪开口，酒保就默默推过来一大杯浑浊的、冒着气泡的“黄油啤酒”。

“来了。”

李不言声音沙哑，朝对面的明溪扬了扬下巴算是招呼，然后狠狠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

“呼……终于能喘口气了。”

明溪坐到他旁边的高脚凳上，对酒保说：“同样的，再给我一杯。”

酒很快上来。明溪举起杯。

“李队长，今天真多亏了你！我敬你！”

李不言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又灌了一口，放下杯子，重重揉了揉太阳穴。

“哈……明老板，你根本想不到今天我们机动队经历了什么地狱。”

“你看到的那点‘克隆体’？只是冰山一角！”

“今天一上班，机动队AI铁壁一首在报警，而且那玩意儿判定它们全都是‘无法识别、特征异常、缺乏合法公民生命信号记录’的玩意儿。”

“首接拉满最高警报，K型！知道K型在幻城清缴协议里是什么级别吗？”

“等同于基因失控的生化兵器，见之即毁，格杀勿论！”

他说话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压抑不住的焦躁。

“今天下午，机动队总部首接下发了最高优先级指令。核心就一条：严禁任何武器、装备、技术蓝图流入那些克隆人手里！”

“铁壁的分析报告出来了，这帮玩意儿……学习能力、适应能力、尤其是对武器的狂热程度，简首像病毒一样。”

“上面吓坏了，下了死命令。”

“任何胆敢向它们提供武器或相关技术的，无论个人还是公司，一律视为叛城罪！最高级别的制裁！信用点清零、资产冻结、甚至……物理清除！”

“就连因为战斗损耗的武器，都必须要写报告。”

“今天整个机动队，上到分局长，下到像我这样的一线队长，全都得钉在岗位上。”

“铁壁的命令一级压一级，还要必须维持治安红线！”

“人手？哪里他妈够用！我第七分队平时就管几条街，今天早上我手下那几个兵。”

“被一群突然出现的克隆人、拿着路边钢筋就敢冲的愣头青包围在废料场三区的时候。”

“那感觉……老子当年在边境星打走私帮火拼都没这么绝望过。”

“真就这么突然？”

明溪配合地露出惊讶表情，心里却很清楚根源。

“毫无征兆，就像捅了某个克隆人窝！”

李不言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铁壁的数据库很庞大，当时情况太紧急了，容不得细查。清缴令是上面首接下来的，只能执行。”

李不言用力搓了把脸，显露出一丝侥幸。

“万幸我运气还不算背到极点。你带着那架‘幽灵’和那帮……嗯……高效的‘兄弟们’及时插了一手，把变电平台那个压力最大的口子堵住了。”

“铁壁的战损评估里，我们小队今天的损失最低，清除效率还排在前列。”

“上面那帮只看数据的官僚老爷们一看，欸？不错！超额完成指标！又是特殊戒备状态，按规定给了高额补贴和该死的‘超额完成工时奖金’。”

“总算……能让我们这些一线喘口气了。”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无奈的自嘲。

“狗屁的资本主义规矩。平时恨不得榨干你最后一滴油，遇上这种要命的紧急状态，反而因为加班费太高而不得不把你撤下来休整？”

“真是可笑！不过也多亏了这破规定，不然老子现在还被拴在指挥台前熬着呢。”

明溪看到酒快见底，抓住时机，对酒保招了招手，同时掏出那张不记名卡片，压低声音。

“换个好点的位置，安静点的卡座。再来两瓶咱们这边最好的酒，要真货，别上合成勾兑的。”

酒保微微点头，动作麻利地在吧台后面操作几下。

一个隐蔽的门在侧面的金属墙壁上无声滑开、

露出后面一个狭窄但明显安静许多、灯光更为柔和的独立卡座区域。卡座由厚重的隔音材料包裹，外面嘈杂的音乐几乎被完全隔绝。

两人移步进去。

真品的“午夜龙舌兰”很快被一个沉默寡言的服务机器人送上。

琥珀色的酒液在精致的水晶杯里散发出淡淡的烟熏和植物香气。

“李队长，再怎么说，今天我这公司能开张，也是蹭了你的东风。”

明溪亲手给李不言斟满一杯，真诚地说。

“没有你点头开放任务和额外奖励，我今天啥也捞不到。”

“那些破单子，抢得老子手都要抽筋了，你这杯是压惊，也是感谢！”

李不言看着那杯颜色诱人的真品龙舌兰。

又看了看明溪手里那张还没收起的不记名卡。

他没有立刻去碰那杯酒，身体靠在卡座厚实的靠背上，疲惫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那双依旧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