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孤身出京影萧瑟，暗夜追随有故人（1/2）

寅时初刻，朱顽单人独骑，出现在门洞的阴影里。.齐_盛.暁!税`蛧¨ /免￠废\越,犊~他拒绝了朱元璋提出的大批护卫，只带了寥寥数名精干的、由老朱默许的锦衣卫好手。这些人不会与他同行，而是化整为零，或在前探路，或在后策应，或居中联络，提供必要的保护和信息传递。这是他能争取到的最低调、也最有效的配置。

坐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凝重，不安地刨了刨蹄子。朱顽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沉睡的金陵城，猛地一勒缰绳，双腿一夹马腹！

“驾！”

战马西蹄翻腾，冲出了城门门。

朱顽策马沿着官道疾驰。马蹄敲打在坚硬的路面上，发出清脆而单调的“嘚嘚”声，在这黎明前死寂的原野上，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孤寂。

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勉强驱散了一些浓墨般的夜色，却驱不散朱顽心头的沉重。

他不知道自己奔出了多远，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视野也开阔了些。官道上开始零星出现一些赶早路的行商或者农人，看到这单人独骑、风驰电掣的身影，都惊愕地避让到路边，投来好奇或畏惧的目光。

就在朱顽准备再次催马加速，绕过前方一个小山坳时，异变陡生！

一阵急促而杂乱的马蹄声，从他身后的官道上响起！那声音由远及近，速度极快，显然不止一骑，而且正朝着他追来！

朱顽的心一沉！是追兵？朱元璋后悔了派人来抓他回去？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引来了截杀？他眼中寒光一闪，右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那里是徐妙云赠的短剑。?0?4?7^0-w·h′l/y..~c!o-m¨他猛地一勒缰绳，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原地打了个旋，稳稳停住。朱顽调转马头，死死盯住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全身肌肉紧绷，做好了随时搏杀或突围的准备！

烟尘在官道尽头扬起。很快，几匹同样狂奔的骏马出现在视野里。当看清马上骑手的身影时，朱顽反而愣住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和无奈猛地窜了上来！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像头小牛犊子似的少年——常茂！他骑术算不上精妙，但仗着身体结实，死死抱着马脖子，嘴里还大呼小叫：“驾！驾！大哥！等等俺们！”

紧跟在常茂后方的，是一个身形略显单薄、但动作灵活的少年，正是徐增寿！他脸上也带着焦急，但眼神里除了担忧，似乎还藏着点别的东西，像是……兴奋。

在他们两人身后，还有三西个同样年轻、一看就是勋贵子弟、穿着劲装的少年郎，都是“顽字营”里平日跟朱顽、常茂、增寿玩得最铁的“死忠”。这几人骑术明显好一些，紧紧跟着。

“吁——！” 常茂冲到近前，猛地勒住马缰。他那匹可怜的马被勒得嘶鸣不己，在原地打着转才停下来。常茂自己也差点被甩出去，狼狈地稳住身形，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却堆满了没心没肺的笑：“嘿…嘿嘿…大哥！可…可算撵上你了！”

徐增寿和其他几人也纷纷勒马停下，将朱顽围在中间。^墈!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筷^他们个个都跑得满头大汗，脸上带着风尘和兴奋的红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朱顽。

朱顽看着这群不速之客，一股邪火首冲脑门！他猛地掀开兜帽，露出那张带着愠怒的脸，声音冰冷：“常茂！徐增寿！你们搞什么鬼？！谁让你们来的？！都给老子滚回去！”

常茂被吼得一缩脖子，但立刻梗着脖子嚷道：“大哥！俺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一个人去闯那龙潭虎穴，俺老常在家能睡得着吗？俺爹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义气当头！俺必须来！”

“就是！朱大哥！”徐增寿也赶紧开口，语气带着点讨好，又带着少年人的跃跃欲试，“我爹嘴上没说，但我看得出，他也担心你！我……我虽然功夫不如常大哥，但脑子还算灵光，跑跑腿，打探个消息总行吧？再说了，人多力量大，路上也有个照应不是？” 他拍了拍自己马鞍旁鼓鼓囊囊的几个包裹，“你看，吃的喝的，金疮药，火折子，连驱虫的香囊我都带了！保证不拖后腿！”

“朱大哥！带上我们吧！”

“是啊大哥！我们不怕！”

“咱们顽字营同生共死！”

其他几个少年也七嘴八舌地叫嚷起来，脸上写满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情和对闯江湖的向往。

朱顽看着眼前这群热血上头的半大孩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怒火还在心头烧着，他厉声道：“胡闹！你们知道我要去哪儿吗？知道前面有多凶险吗？这不是去郊游踏青！是去玩命！是会死人的！赶紧给我滚回去！别逼我动手！” 他作势要去抽腰间的短剑，想吓唬他们。

“大哥！你打俺吧！打死俺，俺也不回去！”常茂脖子一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俺爹说了，俺这条命，当年要不是徐伯伯从战场上捡回来，早没了！现在大哥你有难，俺常茂要是缩在金陵享福，那还是人吗？俺爹知道了，第一个打断俺的腿！”

“朱大哥，”徐增寿也收敛了笑容，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