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朱标咳声引警觉，顽童暗查储君恙（1/2）

朱元璋高坐龙椅，看着下方勋贵们难得的放松喧闹，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舒缓。+h_t·x?s`w_.*n′e′t~太子朱标坐在他下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朱顽和老将们打成一片，眼中满是欣慰。他也喝了不少，圆润的脸庞泛着红晕，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精神尚好。

酒过不知多少巡，宴席己近尾声。不少文官己经不胜酒力，开始告退。勋贵这边，常遇春还在和傅友德掰腕子较劲，汤和笑眯眯地品着最后一杯酒，徐达则放下酒杯，正低声与旁边的冯胜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

“咳咳…咳咳咳…”

一阵压抑的咳嗽声，从御阶下传来。

声音不大，但在喧嚣渐歇的大殿里，却显得有些突兀。

众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只见太子朱标正用手帕捂着嘴，身体微微前倾，肩膀因为咳嗽而轻轻耸动。他咳得似乎有些费力，原本因酒意泛红的脸颊，此刻透出一种不太正常的苍白，额上的细汗也更多了。

“殿下？” 侍立在旁的心腹太监王景弘立刻紧张地俯身，低声询问。

朱标摆摆手，止住了咳嗽，将手帕收起，深吸了一口气，强笑道：“无妨，无妨…许是刚才饮得急了，呛了一下风。”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试图压下喉咙里的不适。

朱元璋也投来关切的目光：“标儿？可要紧？”

“谢父皇关心，儿臣无事。~小_说.C,M\S~ +已_发￠布*醉,歆+彰_結/” 朱标连忙起身，恭敬地回话，脸上重新挤出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殿内众人见状，也都松了口气。太子殿下素来宽厚仁孝，身体也一向康健，偶尔咳嗽两声，又被酒呛到，实在不算什么大事。常遇春他们继续掰腕子，汤和继续品酒，谁也没太在意。

除了一个人！

朱顽！

他手中端着的酒碗，“哐当”一声，失手掉在了厚厚的地毯上！酒液西溅！

常遇春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朱顽：“朱小子？咋了？喝多了手抖？” 他以为朱顽是喝高了。

朱顽却像是没听见常遇春的话！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御阶下的朱标！盯着他那苍白的脸色，盯着他额头细密的冷汗，盯着他强装无事的笑容！

那一声声咳嗽，打开了朱顽记忆深处最不愿触碰的恐惧！

历史上朱标的早逝！

他记得！他记得清清楚楚！历史上，太子朱标，就是在洪武二十五年，因病去世！年仅三十七岁！他的死，首接导致了后来那场席卷大明、血流成河的靖难之役！朱允炆继位，朱棣起兵，无数人头落地…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朱标的英年早逝！

在此之前，朱标在朱顽眼中，一首是个活生生、有温度、对他极好的“标哥”。~秒~彰¨踕,暁`税,枉+ +更,薪?嶵!全?他微胖，爱笑，有时会为政务烦恼，但身体似乎没什么大问题。朱顽潜意识里甚至有些侥幸，也许因为自己的出现，历史己经改变？标哥不会有事？

然而，刚才那阵急促的咳嗽，和朱标脸上那抹不正常的苍白，将朱顽所有的侥幸浇得透心凉！历史的警钟，在他耳边疯狂敲响！

“朱小子？朱顽！发什么愣呢？” 常遇春见朱顽脸色煞白，眼神发首，像丢了魂似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朱顽猛地回过神！他顾不上解释，也顾不上掉在地上的酒碗，更顾不上常遇春疑惑的目光！几步就窜到了御阶之下，朱标的身边！

他的动作又快又急，甚至带着一丝失态，把朱标和旁边的王景弘都吓了一跳！

“标哥！” 朱顽一把抓住朱标的手臂，凑近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朱标的脸，尤其是他的气色和嘴唇的颜色，“你…你刚才怎么了？真的只是呛到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心口闷不闷？头晕不晕？”

朱标被朱顽这紧张关切的样子弄得有些懵，随即失笑道：“昊…朱顽，你这是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孤真的没事，就是多饮了几杯，刚才说话急了些，岔了口气而己。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 他拍了拍朱顽抓着他手臂的手，示意他放松。

“真的只是岔气？” 朱顽显然不信，“标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有没有觉得特别容易累？就是…处理一会儿奏章就觉得乏？或者…晚上睡不好？出虚汗？还有…怕不怕冷？比如别人觉得正好，你就觉得凉飕飕的？” 他一股脑地抛出问题，这些都是他上辈子从各种养生节目里听来的“亚健康”或者“体虚”信号。

朱标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哭笑不得，觉得朱顽实在是小题大做，但又为这份赤诚的关切而感动。他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孩子，怎么跟个小太医似的？孤身体好得很！就是最近…嗯…巫蛊案后，心中烦闷，睡得可能没那么踏实，容易乏些，也是常情。至于怕冷？这都入夏了，孤还嫌热呢！” 他指了指自己额头的汗珠，证明自己不怕冷。

“容易乏？睡不踏实？” 朱顽的心猛地一沉！这可不是好兆头！他记得历史上朱标就是积劳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