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猖狂（1/2）

贾柯的出现，像一块寒冰投入了沸水。*零^点-墈+书· !哽?歆·罪\全~

赌钱的人群最先发现，喧哗声戛然而止，一个个如同被掐住了脖子，脸色瞬间变得尴尬、紧张甚至惊恐，手忙脚乱地想把地上的骰子和铜钱藏起来。

那两个晒太阳的什长也猛地弹起身，瓜子皮撒了一地，慌忙行礼：“大……大人！”

整个前庭死寂一片，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贾柯身上，畏惧、心虚、麻木交织。

贾柯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面孔。

他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是昨日跟随刘安、张石头出去查访的人，此刻也混在人群里，脸上带着羞愧和不安。

而更多的人，则是他上任三日来几乎没正经打过照面的“熟脸”，此刻都无所事事地杵在这里，如同晒蔫了的咸鱼。

其中一个兵丁壮着胆子，嗫嚅道：“大……大人，我们……我们就是一时兴起，就玩了这一回……”

贾柯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那两个什长，冷冷问道：“你们俩，可知今日是什么时辰该点卯？”

其中一个什长赶紧低头，“大人，小的……小的糊涂，忘了时辰。^1^5~1/t/x/t`.~c?o^m+”

贾柯冷笑一声，“忘了？是真忘了，还是根本就没把点卯当回事？这衙门的规矩，都被你们丢到哪里去了？”

另一个什长忙解释道：“大人，这……这平日里也没什么大事，兄弟们就……就放松了些。”

贾柯目光如炬，扫视着众人，“放松？这东城鱼龙混杂，治安混乱，你们身为兵马司之人，却如此懈怠。若是出了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人群中无人敢答话，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说完，他脚步未停，径首穿过这片死寂的散漫狼藉，走向自己那间位于深处、象征着权力却也被无形怠惰包围的值房。

值房的门在他身后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景象，却隔绝不了那弥漫在衙门里、令人心头发沉的腐朽气息。贾柯走到书案后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

这衙门，这兵马司，从根子上，就己经烂透了。

贾柯的手指在冰冷的桌面上停住，那最后一声“笃”仿佛敲在了外面死寂的前庭里，余音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零^点/墈/书^ \冕!费!阅_读\

他抬眼，目光穿透值房半开的门，落在那片僵硬的人群中。

“刘安。”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门廊。

被点到名字的刘安猛地一哆嗦，脸色煞白，慌忙从赌钱的人群边缘挤出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值房门口，垂着头，大气不敢出：“大……大人！小的在！”

“去。”贾柯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把你手下能跑腿的都叫上。半个时辰内，

把今日该点卯当值、此刻却不见人影的，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叫回来。告诉他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外面噤若寒蝉的兵丁吏员，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如同淬了冰的铁。

“今日午时初刻未至者，兵马司这碗饭，就吃到头了。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刘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连声应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退了出去。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点了几个昨日跟着自己出去、相对还算能跑的心腹名字，连推带搡地把人轰出了衙门。

贾柯那句“不必再来了”如同炸雷，在前庭死寂的空气中滚过，震得每个人心头狂跳。

那些原本还存着侥幸、以为新官上任不过三把火的兵痞吏员们，此刻是真的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这位指挥使大人，是真敢动刀子！

李麻手下一个叫王三的泼皮，正混在人群里看热闹，听到贾柯最后那句话，脸都绿了。

他趁着刘安带人冲出去的混乱，悄没声地缩着脖子，贴着墙根，像只受惊的老鼠一样溜出了兵马司衙门。

一出门，撒开丫子就往李麻常待的城南赌坊跑。

城南，“快活林”赌坊后院的雅间里，烟雾缭绕，酒气熏天。

李麻敞着怀，露出胸口的狰狞刺青，一只脚踩在条凳上，正唾沫横飞地和几个心腹兄弟摇骰子喝酒。

桌上杯盘狼藉，骨头、花生壳散落一地。

“麻爷，痛快！再来一碗！”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举着海碗嚷嚷。

“哈哈哈，喝！今儿个不醉不归！”

李麻抓起酒坛子又给自己满上，脸上带着酒酣耳热的得意，“那姓贾的毛头小子，仗着个伯爵名头就想在老子头上动土？

查？查他娘个腿！老子在东城混的时候，他还在边关啃沙子呢！让他查，我看他能查出个鸟来！”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被“哐当”一声撞开。王三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麻……麻爷！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慌个屁！”李麻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