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自己无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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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太太林氏的院落子女多，素来热闹。~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其女沈祺，正值豆蔻韶华，性子娇憨活泼，步履生风。

林氏便常遣她，携着寄居府中的表姐章西娘，于这偌大的国公府邸间嬉游闲逛。

实则这游玩，每每“不经意”间，便会绕至前院男子进学的书塾附近。

这亦是林氏暗中嘱托：令沈祺多引着章西娘，在沈家子弟面前露脸。

其中用意，不言而喻，自然首重那位国公世子，大将军沈御。

沈御身为沈家最出息的嫡长子，除却往官府衙署理事，余暇多半与族中子弟在前院书房盘桓，或习文，或论武。

“西姐姐，你瞧这木芙蓉开得多盛！”沈祺提着一只精巧的竹丝篮，玉指纤纤，点向园中那簇簇粉霞般怒放的花枝，声音脆若莺啼。

“咱们折几支新鲜的去，顺道给哥哥们送去。案牍劳形，若得几支清供点缀，瞧着也舒心解乏不是？”

章西娘今日是刻意妆扮过的。

一身簇新的杏子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衬得身段窈窕。

梳着俏生生的双丫髻，斜插一支点翠海棠步摇，流苏轻晃。

薄粉匀面，更显得眉目含情，娇靥生春。

听了沈祺之言，她颊上飞起两朵红云，声线又软又糯，带着几分刻意拿捏的甜腻：“祺妹妹真是玲珑心窍，体贴入微。@′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μ最;全+?D表哥们见了，定是欢喜的。”

话虽如此，心头却掠过几丝忐忑。

前几次，那位沈二郎对她，可称得上是视若无睹，冷淡至极。

但林氏曾宽慰她：沈御生性便是这般冷峻寡言，非是刻意冷落。

而且，如今那位得宠的顾姨娘身怀六甲，正是天赐良机，断不可错过。

一念及此，章西娘那含羞带怯的眼波，便似不受控般，总悄然飘向书塾那扇传出朗朗书声的院门。

这往书塾“送关怀”的戏码，隔三差五便要上演一回。

沈祺懵懂天真，只知依从母亲吩咐行事。

章西娘却是回回精心妆点，在书塾院墙外徘徊流连，希冀着能“偶遇”那位位高权重的世子爷。

纵是远远觑一眼他挺拔如松的身影，或隔着院墙听一耳朵他低沉威严的训导之声，若能再寻机上前搭讪一两句，便足以令她心旌摇曳，回味半晌。

此等情状，自然未能逃过有心人的耳目。

清晖院正房内，少夫人赵清听着贴身大丫鬟绿珠自下人口中探来的回禀，气得将手中一盏上好的雨前龙井狠狠掼在地上，瓷片混着茶汤西溅。

“下作胚子！林氏那起子腌臜心思，打量谁是瞎子不成？”赵清脸色铁青，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死死绞着手中锦帕，几乎要将其撕裂。

“一个破落户里打滚的表亲贱蹄子，也敢痴心妄想攀附将军？还敢借着祺姐儿那傻丫头的名头，日日往前院钻营。′q!u.k\a`n\s~h+u¨w?u′.+c,o^m*当这堂堂国公府是什么腌臜地方了？由得她们这般没脸没皮！”

她胸中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下去？

当下便寻了个由头，匆匆赶往大夫人许氏所居的颐和院。

“母亲。”赵清在许氏面前敛衽施礼，脸上堆砌忧色。

“儿媳本不该多嘴饶舌，只是……近来府中风气，瞧着有些不大妥当，儿媳心中实在难安。”

“二婶那边，总爱打发祺姐儿带着章家表妹往前院书塾跑，今日送花，明日送点心。”

“虽说是打着兄妹情谊的幌子，可……书塾乃沈家儿郎读书进学的清静重地，常有女眷在周遭徘徊不去，总归……有失体统。”

“知道的，道是她们姐妹情深，顾念兄长。可那书塾里进出的，何止咱们国公府本家的郎君？”

“还有好些外头来的宗亲子弟。若叫不知底细的外人瞧见了，生出些风言风语，还当咱们堂堂国公府的门风如何不谨呢！儿媳每每思及此，便觉惶恐。”

许氏并不以为意，端着汝窑天青釉茶盏，慢悠悠地撇着浮沫：“祺姐儿惦记自家兄长，送些小玩意儿，也是人之常情。清儿，你怕是过于忧心了。”

“母亲明鉴。”赵清连忙接话，语速微急。

“若单是给宁哥儿送，儿媳自是无话可说。可儿媳听闻，那章家表妹次次必同往，且……送完东西，并不即刻离去，总要在院门外逗留片刻，东张西望。”

“书塾人来人往，不止府中郎君，旁支的几位小爷亦常进出，更且……郎君偶尔亦会亲临考校功课。”

“这男男女女，众目睽睽之下……祺姐儿去的次数多了，引得其他房里的丫头婆子也有样学样，好的不学坏的学，长此以往，成何体统！”

她点到即止，做出一副不便再多言的模样。

许氏端着茶盏的手，倏然顿住了。

前几日管家回话时，似乎也曾隐晦提及，书塾附近常有闲杂丫头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