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童言无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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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晖院西小院的小厨房开火后，顾含烟的日子，便添了几分烟火人间的暖意。^x-i,n?d\x~s+.¨c_o\m′

京郊庄子上，每日送来的时鲜菜蔬水灵喜人，各色鸡鸭鱼肉也从未断过。

张妈妈守着灶台，如同守着金矿，不然任何人靠近。

再加上大夫人许氏，隔三差五便派人送来的滋补汤水。

纵使顾含烟胃口渐开，也总有吃不完的时候。

顾含烟不喜浪费，便让琥珀和张妈妈将那些多出来的菜肴点心，或是许氏送来但口味不合的羹汤。

装好，随机赏给清晖院里当值的下人。

有时是门口值守的粗使婆子，有时是洒扫庭院的丫头，有时是浆洗衣裳的仆妇。

得了赏的人，无不欢天喜地，千恩万谢。

“顾姨娘真是菩萨心肠。”

“这肘子，油亮亮的，一看就是上等货色！咱们哪辈子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可不是！还是没动过筷的！比有些主子吃剩的骨头渣子强百倍！”

感激的低语如同细小的溪流，在清晖院的角落里悄然流淌。

正房临窗的软榻上，赵清捧着一盏冰镇酸梅汤，眼神却死死盯着窗外。

她亲眼看着琥珀提着一个食盒，笑眯眯地递给正在修剪花枝的婆子。

那婆子打开盖子看了一眼，脸上瞬间绽开惊喜又谄媚的笑容，对着琥珀连连作揖。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赵清心头。

她猛地将手中的青瓷盏掼在炕几上，酸梅汤泼溅出来，染污了精致的桌布。

“贱人！收买人心倒是有一套！”

她咬牙切齿，“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本夫人的院子里施恩？！”

周妈妈忙上前收拾，低声劝道：“少夫人息怒！她不过是个姨娘，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才敢如此！您犯不着跟她置气，没得失了身份。*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身份？”赵清冷笑，眼中怨毒翻涌。

“再让她这么下去，这院子里的人心，都要被她收买光了！到时候，谁还认得我这个正头主母？”

周妈妈眼珠一转，凑近低声道：“她施粥放饭收买人心，咱们也放。把咱们吃不完的，看不上的，也赏下去！堵住那些贱奴的嘴！让她们知道，谁才是这清晖院真正的主子！”

赵清闻言，脸色稍霁。

“说得对！去往后就这么做，记得给后罩房那几个老货送去！就说本夫人赏她们的！”

赵清下了决心，便每日用膳，都刻意留一点出来施舍人。

周妈妈领命办事。

每日，都有一个装着残羹冷炙的食盒，被送到了后罩房几个粗使婆子手中。

婆子们打开食盒，脸上一滞。

只见那盘所谓的八宝鸭子，只剩下一个快要光秃秃的骨架，几块啃不动的边角料，鸭肉早被剔得没剩下多少。

那半碗羹汤更是难看，上面还浮着一层冷油花。

“呸！”一个姓刘的婆子忍不住啐了一口，低声抱怨。

“打发要饭花子呢？还是打发狗？这盘鸭子，连点肉星子都瞧不见几块！就这骨头架子，塞牙缝都不够！”

旁边一个婆子扯了扯她的袖子，压低声音：

“刘家的，少说两句！有的吃就不错了！别忘了咱们是什么身份？奴才秧子罢了！”

“还想跟西小院那位比？那位赏的，可都是没动过筷的上等好菜！拿在手里都觉得烫手，心里也暖乎！哪像这个……”

她努努嘴，示意那食盒，“拿咱们当泔水桶呢！”

刘婆子颇为感慨：“以前主子赏点剩饭剩菜，咱们还感恩戴德。÷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

因着那些主子赏下来的，确实都是这样的剩菜，他们还得感恩戴德的。

“只是，如今有了顾姨娘这样的主儿，倒显得咱们……也像个人了！唉……”

她重重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另一个婆子打着圆场，脸上带着看透世事的麻木。

“有的吃就偷着乐吧！打打牙祭得了！咱们这命，还挑拣什么？不过……”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感慨，“顾姨娘……确实是个难得的善心人，一定有福气，回头给郎君生个大胖小子。”

——

一眨眼到了六月。

六月流火，国公府后花园的荷花，开得正盛。

碧叶接天，粉荷映日，有清风徐来，便有暗香浮动。

几处临水的亭台水榭，还有院子里的院子，成了避暑纳凉的佳处。

沈御的嫡亲大姐沈洁，带着五岁的女儿琼姐儿回府小住避暑。

听闻顾含烟有孕，沈洁特意备了些柔软的细棉布，并几样精巧的孩童玩具。

带着琼姐儿，前来西小院探望。

“顾姨娘气色瞧着不错！”沈洁拉着顾含烟的手在窗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