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鸿门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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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氏的锦华院与清晖院的清冷截然不同。*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甫一踏进院门，暖香裹着喧嚷的人气便扑面而来。

廊下立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伶俐丫头，见主子回来，忙不迭地上前打帘子、捧手炉，随时等着吩咐。

眼神却都似有若无地瞟向跟在蔡氏身后的顾含烟，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好奇。

顾含烟低垂着头，蔡氏救了自己，这一遭她不得不走，所以只能当做没注意到这些视线。

方才竹林里的惊悸尚未完全平复，手腕被沈阳攥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此刻又被这满院繁华拘着，只觉国公府果然深。

“都杵着做什么？没眼力见儿的！”蔡氏笑骂了一句，挥退了丫鬟。

只留了心腹的婆子在旁，亲自携了顾含烟的手步入花厅。

厅内香笼烧得正旺，香气阵阵。

紫檀雕花嵌螺钿的桌案上，早己摆好了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盏热气袅袅的香茗。

“好孩子，快坐，喝口热茶暖暖，压压惊。”蔡氏按着顾含烟在铺了厚厚锦垫的玫瑰椅上坐下，语气是长辈特有的慈和，动作却带着不容抗拒的亲昵。

她将那盏描金粉彩的茶盏推到顾含烟面前，自己也在一旁坐了。?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吃着茶，细细打量着眼前这惊魂未定的美人儿。

顾含烟依言捧起茶盏，温热的瓷壁熨帖着冰凉的手指，却暖不进心里。

心中对蔡氏的示好，依旧警惕。

她小口啜饮着，清冽的茶汤滑过喉咙，不得不感慨，蔡氏下了本，这种好茶叶，都舍得用来招呼她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含烟……是叫含烟吧？好名字，一听就是个有福气的。”蔡氏摇着团扇，闲话家常般开口。

“在御哥儿院里，可还习惯？青橘那丫头是个实心的，就是太实在了些，委屈你了。”

顾含烟放下茶盏，低眉顺眼地回道：“太太言重了，青橘姐姐待下宽和，含烟并无委屈。”

“宽和是好事，可这府里啊，光靠宽和可不够。”蔡氏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三分，带着推心置腹的意味。

“咱们做下人的，尤其是女儿家，在这深宅大院里，总得替自己多想想。眼瞅着，赵家那位千金就要过门了，那可是正经的主子奶奶，御哥儿的心尖尖。”

她目光落在顾含烟低垂的、如蝶翼般微颤的眼睫上。

语气越发语重心长，“新主母进门，第一要紧的，便是整顿后院，立规矩。!q~i_u?s*h¨u,b.a+n/g_.,m^e*那些个不得主子眼的，碍了路的，或是……让主母瞧着心里不舒坦的，轻则打发出去配小子，重则……”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幽幽叹了口气，“这前程，可就难说了。”

顾含烟捧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装作一副被她吓到的样子。

今日蔡氏救她，果然不是一时兴起。

“所以啊，”蔡氏的声音如同带着蛊惑的暖风，拂过顾含烟的耳畔，“底下人，更要懂得抱团取暖，互相帮衬着。你是个聪明孩子，模样又这般出挑，在御哥儿面前……想必也是得脸的。”

“只要咱们沈家的下人一条心，拧成一股绳，就算将来主母进门，也总有你们的一席之地，不至于被轻易打发了去。”

“我也是看你生的好，不舍得你到时候吃亏，才与你说这些。”

顾含烟依旧没接话，只将头埋得更低，沉默以对，但那眼眸里，仿佛都是害怕。

蔡氏见她这般谨慎，倒也不以为忤，反而笑了笑。

她挥了挥手，旁边侍立的婆子立刻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将花厅的门也轻轻掩上。

厅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暖香浮动，气氛却陡然变得诡秘起来。

蔡氏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素白玉瓶。

她将那玉瓶轻轻放在顾含烟面前的紫檀桌案上，玉瓶与桌面接触，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嗒”。

“这个，”蔡氏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毛的亲昵，“你且收好。”

顾含烟的目光落在那玉瓶上，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蔡氏用团扇虚点了点玉瓶，笑容里掺着冰冷的算计，“不过是些助兴的香料罢了。遇水即化，无色无味。”

她顿了顿，丹凤眼斜睨着顾含烟骤然呆住的脸。

慢悠悠地继续道，“你是御哥儿跟前近身伺候的，又得他青眼，出入书房这等要紧地方也便宜。这东西……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顾含烟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窜头顶，浑身血液都似要凝固。

不是害怕，而是在香玉阁里，被蔡五爷用药的回忆，涌入脑海。

“是……是要含烟……”

她的声音干涩发紧，似乎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傻孩子，”蔡氏轻笑一声，打断她，语气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