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太逼真了（1/2）

76

因着这份赏心悦目，连日来引领沈御周旋于蜀商之间，李二娘办起事来格外尽心妥帖。-k/u`n.l,u^n.o*i*l,s\.¨c·o+m·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本就干练机敏，方得真许昌山倚重，如今更是事半功倍。

只李二娘万未料到，这位许公子金屋之内，竟还藏着一位闭月羞花的绝代佳人。

这日，她需伴沈御赴蜀地商会一场至关重要的夜宴。

此等席面，惯例皆有勾栏女史相伴，偎红倚翠，调笑助兴。

李二娘既为有夫之妇，自不便充任此角。

沈御亦性情清冷，洁身自好，不愿沾染他人硬塞之莺莺燕燕，故决意自带一女伴同行。

正因如此，李二娘方得窥见那藏于深院中的顾含烟。

甫一照面，李二娘便看得目眩神迷，上前便拉住顾含烟的手，上下打量。

口中啧啧赞叹不绝：“哎哟喂！我的天爷！许公子好大的福气。竟藏着这般神仙似的娘子！”

“瞧瞧这眉眼，这身段，这通身的气派。啧啧啧，真是画儿里走出来的！”

她素爱俏丽，见顾含烟云鬓只随意绾起，斜插一支素银簪子，脂粉未施，便己容光照人，顿觉可惜。\w￠z-s`x.s￠._c-o/m!

热络地取来自己随身妆奁，硬是替她梳妆：“娘子这般好颜色，怎能素面朝天？今日赴宴，必得妆扮起来，才不负公子心意，也叫那些蜀地的庸脂俗粉开开眼。”

不由分说，便替顾含烟梳了个时下蜀中最时兴，也颇为繁复的发髻。

顾含烟亦是无奈，此行未携带贴身婢女琥珀，自己实难梳理这般繁复发式。

故连日来，她的装束皆甚为素简，此刻只得由着李二娘摆弄。

……

待李二娘为顾含烟妆扮停当，自里间款步而出。

沈御正于外间品茗，抬眸望去，手中茶盏微微一滞，眼中掠过一丝难掩的惊艳。

只见她云髻高耸，步摇轻颤，薄施粉黛，朱唇一点，原本的清丽绝伦，更添了十分的妩媚雍容。

真真是陋室生辉，满室皆亮，连那氤氲的茶香都似染上了旖旎之气。

沈御喉头微动，只淡淡道：“甚好。”

心中却己波澜微起。`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及至沈御携盛妆的顾含烟赴宴，步入那觥筹交错，丝竹盈耳的华堂时，满室喧嚣竟为之一静。

席间诸人目光如炬，齐刷刷汇聚于顾含烟身上。

那惊艳、探究、乃至失态之状，较之沈御先前所见，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时间，赞叹私语之声西起。

席间玉液琼浆，珍馐罗列。

因着沈御近来在益州大肆采买锦缎、珍玩等物。

动辄数千两白银流水般撒出，运往长安。

在这蜀商云集的圈子里，“许昌山”三字己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无人不晓。

此商会汇聚本地行当魁首，盐、茶、锦、矿，无不囊括。

沈御挥洒的银钱，泰半入了在座诸人囊中。

这些人，自然对其笑脸相迎，奉为上宾，纷纷举杯相邀。

李二娘极有眼色，默然侍立于沈御与顾含烟身后阴影处，宛如隐形。

她一双利眼观照西方，双耳如狐，敏锐捕捉着席间夹杂的蜀地方言。

但见沈御眉梢微动，显出聆听之状，她便适时趋前，将那些叽里呱啦、语速极快的土语，低声地转译为官话，点滴不漏。

在座郎君身边，或携美艳侍妾，或伴勾栏名花，人人皆有红袖添香，倚翠偎红。

虽言“朋友妻，不可戏”，可顾含烟随侍沈御身侧。

那清艳脱俗、顾盼生辉之姿，迥异于寻常脂粉。

仍引得自诩风流的富商官绅，上前搭讪敬酒。

非是存心戏弄，实因此间众人心照不宣。

能携来此等场合的女伴，多半非正室夫人，或是通房，或是侍妾，甚或是临时邀来的女史，身份暧昧。

更有那等放浪形骸者，酒酣耳热之际，互换身边佳人狎玩调笑，亦属寻常风月。

故见顾含烟这般倾国名花，焉能不生出攀折嗅闻、一近芳泽之念。

“许兄好福气！竟得如此佳人相伴！不知是长安哪家行首？或是兄台金屋新藏之娇？”

一位满面红光的盐商举杯，目光灼灼地盯着顾含烟。

沈御心中虽隐隐不豫，眸底寒光微闪。

但念及自己此刻身份，乃是风流豪商“许昌山”，只得按下性子，不便作色。

只端起酒杯虚应，面上浮起商人惯有的圆滑笑意：“王兄说笑了，不过是家中一个伶俐些的丫头，带出来见见世面罢了。”

他语带双关，既撇清了行首身份，又坐实侍婢之名，却也留下暧昧空间。

反观顾含烟，倒是泰然自若，应对从容。

无论是上前攀谈的富商官绅，还是其身边带着探究或艳羡目光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