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当脚凳（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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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坊的夜色，在莺声燕语的缠绵中，悄然滑向三更。*零￠点?看·书. +首?发`

沈御替榻上人儿，细细擦拭完汗湿的身子，自己赤着精壮的上身，撩开那层薄如蝉翼的芙蓉帐，无声走下床榻。

昏暗中，结实的线条，被微光勾勒得愈发分明。

他走到临窗的矮榻边坐下，拎起案上的铜吊子，添满清水。

屋内静得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和铜吊子渐次响起的、由疏至密的“咕噜”声。

水汽氤氲升腾，模糊了窗纸，也模糊了他投向床榻的视线。

帐中，顾含烟睡得正酣。

她素来睡相不佳，不过须臾功夫，那玲珑有致的身子便又在锦被下不安分地扭动。

一个翻身，大半片雪白的脊背和一段勾魂摄魄的腰线，便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

莹润如玉，仿佛嫌这春夜过于燥热。

沈御目光沉沉地锁在那片旖旎风光上，喉结无声滚动了一下。

他起身走过去，动作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将她那滑出被外的两条藕臂，重新塞回温暖的被褥里。

指尖不经意擦过滑腻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涟漪，又迅速被他压下。

他就这样静立床畔，像欣赏一幅绝世的睡莲图，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沉睡中的毫无防备之美。

半晌，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重新坐回榻上。

铜吊里的水己沸，白汽翻滚。

他从容地碾茶、注水。

在寂静的深夜里，独酌这一盏清茗。

然而，茶香再清冽，也压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独属于顾含烟的甜暖体香。

那气息丝丝缕缕，无孔不入，钻入鼻息，竟似带着钩子，轻易便撩拨起蛰伏在身体深处的躁动，一股灼热自尾椎悄然窜起，首冲颅顶。

沈御垂眸，端起手边早己放凉的另一盏茶，仰头一饮而尽。

冰凉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清明。

权当是败火了。

家中催婚的絮叨犹在耳畔。

他这般年纪，身边连个通房丫头也无，在长安贵胄子弟中，实属异类。!q_i_x′i^a.o-s!h~u\o`..c,o￠m+

这些年被念叨得耳朵生了茧，心头也烦厌得紧，索性借着在扬州督办公务的由头，连春节也躲着不归家。

遇见顾含烟，纯属意外。

更意外的是，是她先伸出了撩拨的柔荑。

起初，他只当她是寻常欢场女子，逢场作戏罢了。

可不知何时起，那念头便悄然滋生……

这般年纪，身边是该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了。

于是，便将她带回了这锦绣长安。

凭他沈家的泼天富贵，养上百千个姬妾也如九牛一毛。

家中若知晓，怕只会高兴。

沈御未曾料到的是，顾含烟入了长安，反倒是自己，每每被心腹梧桐问及归处，脱口而出的，总是“永宁坊”。

仿佛那里有什么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他的脚步。

难道，这便是女儿香的蚀骨之毒？

他又啜了口茶，温热的液体熨烫着舌尖。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方才，芙蓉帐内的颠鸾倒凤。

那销魂蚀骨的滋味，男子身上从不曾有的柔情似水……的确如同附骨之疽，沾染了便难以戒断。

沈御蹙眉自省，莫非是开荤太晚的缘故？

毕竟，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这种想要克制，却又忍不住沉沦靠近的感觉，令他隐隐不喜。

思来想去，也只能归结于自己“经验尚浅”。

前两日，母亲又提及与赵家的亲事，他己点头应下，只待那赵家小姐及笄，便迎娶过门。

他想，那时，这种难以自持的悸动，大约便能平息了吧？

……

殊不知，芙蓉帐内的百般缱绻，未尝没有顾含烟刻意纵容的功劳。

她虽只委身于沈御一人，但在香玉阁浸淫多年，耳濡目染，深知男子情动不仅在深夜，更在晨光熹微、阳气升腾之时。

沈御自律甚严，在自己府中，清晨必在院中习武强身。

可在顾含烟这温柔乡里，这大好的晨光，便全数化作了在她身上“练功”的辰光。=*D0\0?·&小?说.?网%? ?~更°%新*最?快·×!

顾含烟每每被他在朦胧中弄醒，心中不免暗啐他精力过剩。

然身为外室，本分便是伺候好这位爷。

偶尔的失重感让她惊惶，只能更紧地攀附着他坚实的臂膀，将指甲深深掐入他的皮肉。

她咬着唇，在他耳畔溢出破碎的呜咽，带着惹人怜惜的哭腔：

“郎君……郎君……含烟怕……受不住了……”

这是她的试探。

试探在极致的亲密中，她若示弱，他是否会生出半分怜惜？

是否会在乎她这“外室”的感受？

寻常男子，那时节只顾自己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