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多此一举？（1/2）

38

只不过，眼下赵明芳有所图谋，自是不会与赵清一般见识。·x\4/0\0?t!x·t*.?c`o,m′

要是能因为这些话便承受不住，她也活不到今日。

赵明芳撩开帘子，望着扬州城的街景。

与小时候的记忆中，差别不大。

只是那时，她害怕、恐惧、迷失……

所以，这故乡，留给她的记忆，不算好。

她在这里，失去了一切。

父母、妹妹、养母……

那时，她目睹家人被屠，鲜血洒了一面墙。

她抱着妹妹，躲在墙角的草垛里，装着晕过去。

那时，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的，正是眼前的场景。

也梦见了，多年后，自己与妹妹失联。

自己成了青楼女子，又被人买回去。

可那所谓的郎君，对自己拳打脚踢，羞辱凌辱，身上从没有一块好肉……

她还梦见妹妹，成了赵清的奴婢，被赵清带进沈家。

妹妹毁了容，断了一只手，只能在黑夜里干活，倒夜香。

那个在黑夜中，单手拎着夜香，独自前行的背影，赵明芳永世难忘。

……

这些年，赵明芳不止一次做过这个梦，反反复复。

原本，那些人也要将她们二人杀了。

正好有道士走过，敲着梆子念叨着，说二人天命所归，不能杀。

若逆天而行，必有报应。

赵汉中和杨玲玉信邪，这才放过姐妹俩。

但死不了，也不能让她们好好活着。^x-i,n?d\x~s+.¨c_o\m′

那日，她与妹妹被带到城中。

杨玲玉命人，将她丢在青楼门口，让她自生自灭。

妹妹，则不知去了哪儿。

赵明芳害怕，趁着没人注意，慌里慌张，拔腿就跑。

碰到了到扬州城采买的养母，摔倒在她脚下，被她带回了东山寺。

后来，养母死了。

赵明芳一个人躲在东山寺，跟着小沙弥混口饭吃。

在东山寺，她碰见了，去祈福长住的苏州赵家二老爷的姨娘。

她悄悄观察着，知道那是赵家的亲戚，刻意接近，给那姨娘送方便。

那姨娘，是去为自己女儿祈福。

女儿体弱多病，她又伤了身子，无法再生。

女儿没了，在后院便没了依靠。

赵明芳每日为小姐熬药，甚至首接问姨娘，能否买下她，当小姐的婢女。

她会砍柴，会炊饭，会打水，能伺候人。

那姨娘听了，无奈的笑。

觉得她小小年纪，可怜又聪明。

再后来，小姐死了。

姨娘哭得肝肠寸断，偷偷埋了，不敢告知赵家。

看着和自己女儿一般年纪，有几分相似的顾含芳。

咬牙，问她能不能当自己女儿。

顾含芳求之不得，比了个“嘘”的手指。

悄声跟姨娘说，自己会乖乖的，好好的，不会暴露，会代替小姐孝敬她。

姨娘听哭了。

这么小的年纪，怎能这么懂事，得吃过多少苦，才能这么早知事。#?兰°?e兰D文?t学

姨娘抱着她，说，“就当我有两个女儿吧。”

从此，顾含芳，便成了赵明芳。

……

赵明芳放下帘子，不想再回忆扬州城的一切。

幸好，明日就离了扬州城北上。

在梦里，妹妹成了赵家的奴婢。

她迫不及待，想去长安城。

——

香玉阁。

顾含烟疼得，冷汗首冒，嘴唇发白，抓着床褥，压抑着喉咙里快要忍不住的呢喃。

太疼了。

像是被钉子，钉在墙上。

沈御眼里冰冷一片。

让琥珀端来温水，取来干净棉帕子和药匣子后，便让她帮着摁住顾含烟。

他自己拔箭能忍，但柳莺莺一个姑娘，并非他这种皮糙肉厚的男子。

身前的衣裳，己经染满血渍。

沈御拿着小刀，将身前的衣裳割开。

幸好中箭的位置在胸腔之上。

不然，便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

“忍忍。”沈御对顾含烟说。

箭拔出来的那一瞬，顾含烟疼得，手脚都在轻轻颤抖，却是咬着牙，愣是没发出声音。

她脸色苍白，额间背上，满是汗水。

望着墙边的灯架，烛火跳动。

眼前一阵眩晕的白光，她仿佛，能在白光中，看见爹爹和娘亲，看见姐姐。

只是，爹爹娘亲的音容笑貌，她记忆犹新，因着每日都在思念，从未忘过。

而姐姐，她只记得她儿时的模样。

与她一起在田垛边挖虫子，等着爹爹娘亲回家。

便是如今走在街上，擦肩而过，怕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