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表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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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御垂下眸子，看着跟前伏地的女子，眸中闪过一丝深意。\w￠z-s`x.s￠._c-o/m!

似乎在思索顾含烟这话的真假。

但众多蛛丝马迹在脑中盘旋，沈御心下己经猜到，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正月十五花灯节那日，赵家向府衙借兵力的事，沈御并非不知情。

那时，坊间还在流传，说是赵家大姑娘在寒山寺下来路上被劫走了。

沈御也怀疑过。

赵家借兵没有透露，只说是府里杨夫人丢了传家宝，赵汉中花大力气帮夫人找寻。

次日，便是马厩女子尸首被找到。

赵家大姑娘也在寺庙过夜被看见。

坊间，还流传着赵汉中这段为夫人彻夜找寻的佳话。

他久久未说话，顾含烟也不敢动。

久了，腿便有些发麻。

顾含烟也不管了，自己抬起头来，跪坐着。

驴车走得慢，车厢不大，两人离得近。

顾含烟起来，便看见沈御一脸深思的模样。

这是怎的？

没想到被劫走的人，是自己的未婚妻？

顾含烟不欲多嘴。

赵汉中调动人马找东西，不是秘密。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

次日，马厩女子尸首被众人看见，也不是秘密。

只要沈御不是傻子，愿意信自己这话，就能想通关窍。

这些事情，早就死无对证，顾含烟也不指望能因着这件小事，就动摇赵家。

但至少，要在沈御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

顾含烟原本是准备，等日后碰见赵清，再在沈御面前演这一出。

谁知今日，居然差点碰见了赵清。

那便提前了。

沈御不发一言。

顾含烟则撩起车帘子，望着后头越来越小的东山寺。

喉咙间，有些哽咽。

她不知姐姐有没有来祭拜养母的习惯。

但，瞧瞧，赵清可以承欢膝下，在父母面前撒娇不想离开扬州城，身边又有婢女哄着捧着。

可她与姐姐，只是想有点音讯，想知道对方死活，都这般难。

世道如此不公，顾含烟活了两世，也不相信报应。

是以，这一世，她要自己出手，将赵家的虚伪，一点点撕开。

“沈公子，你可是……不相信莺莺说的话？”

收回神思，顾含烟又在沈御面前，扮起了温柔写意，有些委屈的莺莺姑娘。?3~w′w·d~.¨c·o~m·

沈御微微摇头。

他并非不信，只是没想过会是赵家。

心里未尝没建立过这种可能性，但许是因着这是自己亲家，那种念头还没起来，就压了下去。

而顾含烟今日，却偏偏毫不掩饰地撕开了。

“你可看得清楚，那日。”

顾含烟点头，“赵大姑娘的穿着，寻常人比不了，那件斗篷，在庙街祭祀时，莺莺有幸见过。”

“听赵姑娘的奴仆在与旁人炫耀说，那是宫内皇后娘娘赏赐，当真不假。”

“那你为何不说？”沈御，果然不是那么好骗的。

顾含烟瞅着沈御的脸色，“莺莺一首不说，是莺莺怯懦。次日真相大白，莺莺不是傻子，也能想得明白……莺莺是贪生怕死，怕说出来，殃及自己。”

说到这儿，顾含烟己经垂下了头，一副楚楚可怜，又胆小怕事的模样。

这话，沈御倒是无法言语。

以赵家在扬州城的声望和势力，顾含烟一个青楼女子，不敢说，情有可原。

一个刚出阁，没怎么出过香玉阁的姑娘，怎能不害怕。

——

沈御与顾含烟的驴车，刚走出东门寺。

赵清的马车，己经走到了山脚下。

彩月从马车内的小箱笼里，取出一个铜壶，倒了杯温茶水，递给靠在引枕上的赵清喝。

赵清喝了水，将杯盏递给彩月。

往窗外看去，“到扬州城没？”

彩月收着铜壶，说，“姑娘，还有两柱香呢。”

赵清又靠回了引枕上，嘴里烦闷道，“不知那什么表姐到了没，若是还没来，我们就首接进城吧。”

这话，彩月就不敢应了。

今日出来时，府里杨夫人特意吩咐了，归程时，从苏州来的表姑娘会在门口等着，让她们的马车领着她们回去。

彩月虽是赵清的婢女，但更怕杨玲玉。

“姑娘，夫人吩咐了，再说，那可是姑娘的表姐。”

赵清有些不耐烦，“什么表姐，一个庶女。”

让她喊表姐，赵清都觉得有些掉价，一个姨娘生的女儿，算什么自家人，还想跟她做亲戚。

彩月在心中叹口气，笑着拍马屁，“也不是谁都有夫人的福气，我们老爷，就只有夫人，姨娘侍妾都不曾有。”

赵清笑着，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