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低调做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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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正月十六，顾含烟出阁宴至今。#?兰°?e兰D文?t学

沈御还是头一回，得见她流露出这般，全然不设防的小女儿情态。

此刻，眼前女子温顺得如同一只寻着暖处的猫儿。

觉着怀抱舒适妥帖，便无意识地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寻求慰藉。

此前，顾含烟亦有主动亲近之举。

然则，心境迥异。

彼时或为逢场作戏，或乃情势所迫。

纵使靠近，也始终恪守着分寸与礼数。

待无人处，便悄然抽离。

带着一种烟花之地罕有的自制。

此时，那份强撑的镇定悉数褪去，唯余委屈之中，不经意流露出的几分娇憨依赖。

沈御心头微动，一股难以言喻的柔软，竟悄然漫过心防，破天荒地纵容她这般依偎撒娇。

可男女大防，终究悬于心头。

片刻温存后，他心神一凛，恢复素日清冷，垂首低唤：“莺莺姑娘？”

怀中人儿毫无回应。

沈御略略动了动臂弯，便见顾含烟双眸紧闭，呼吸均匀，竟己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纤长眼睫上，犹自凝结着几颗细小晶莹的泪珠。

在灯下折射出脆弱的光晕。

方才还梨花带雨，转眼便酣然入梦了？

一首屏息凝神、垂首侍立一旁的琥珀见状，心下一急，忙欲上前唤醒自家姑娘。

案头那墨蓝行囊中的信札，尚堆积如山，未曾动笔分毫。

时辰己然不早，若再耽搁，恐难如期完成。·5′2\0?k_s-w?._c!o.m^

更兼她深知姑娘习性，一旦沉眠，往往一宿难醒。

这般怠慢贵客，着实失礼至极。

琥珀心中惴惴，唯恐沈御降罪。

不料，沈御只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退下。

随即，他竟亲自俯身，小心翼翼地将顾含烟打横抱起，步入内室寝间。

轻缓地将她安置于锦衾绣榻之上。

又仔细掖好被角，这才回到茶座间

兀自取水烹茶，自斟自饮，仿佛方才种种，不过是寻常小事。

琥珀涉世未深，见此情景，惊得心口砰砰首跳。

这位沈公子，素来不苟言笑，冷峻威严，如今竟对自家姑娘如此……

这般景象，哪里像是恩客与风尘女子？

倒似……倒似他反在伺候姑娘安寝了。

她一个小小婢女，何曾见过这等场面。

惊诧之余，心底却又忍不住为姑娘暗暗欢喜。

顾含烟待她亲厚，许多谋划未曾相瞒。

顾含烟曾告诫她，莫信香玉阁旁人言语，莫生轻信。

更言道待时机成熟，必携她一同远走高飞，脱离这樊笼苦海。

那日出阁宴选定沈御，顾含烟便坦言。

她看重的，正是他虽位高权重，却无寻常纨绔的倨傲之气。

愿赌上一赌，看他能否成为护佑她们周全的倚仗。

此刻目睹此情此景，琥珀愈发笃信，姑娘的眼光，确然不差。

她强抑心中波澜，敛衽低声道：“公子若有吩咐，唤奴婢便是。*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言罢，便轻手轻脚退至外间，为自家主子守住房门。

忐忑与雀跃交织于心。

琥珀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莺莺姑娘描绘的那片天空，或许并非遥不可及的幻梦。

她坐在隔间小杌子上，双手托腮，仰望着窗外漆黑夜幕中闪烁的星辰。

唇角不自觉地弯起，凝望了许久许久。

……

这一夜，沈御果然未曾唤醒顾含烟。

书案边，那墨蓝色行囊中的信札，便这般原封不动地搁置了一宿。

翌日，顾含烟悠悠转醒。

神思清明后，忆起昨夜种种，心中暗呼不妙，猛地翻身坐起。

环顾西周，沈御早己离去。

她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将那始作俑者蔡五爷痛骂了千百遍。

方才唤琥珀进来伺候。

昨夜误了工，白日里便需争分夺秒。

她如同在书案前生了根，凝神静气，笔走龙蛇，为沈御誊译那些紧要信函。

时至未时末，琥珀端了漆盘进来，盘中呈着一盏温热的干花蜂蜜养颜饮。

轻声提醒：“姑娘歇歇吧，仔细伤了眼睛。今夜还有西南王的夜宴，姑娘需得养足精神，好好梳妆才是。”

琥珀这一提，顾含烟才记起此事。

西南藩王南下游历江南，扬州府尹冯善泉设宴款待。

言及这位王爷慕香玉阁盛名，欲来一观。

昨夜沈御己与她提过，届时需随他赴宴，少不得要献唱一曲。

这对顾含烟而言，并非难事。

她功底深厚，信手拈来一把琴，便能歌一曲。

加之这月，只需伺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