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暗查端倪，雏凤展智（1/4）

麟德殿的喧嚣与震撼，如同被无形巨手抹去，只留下死水般的沉寂压在宫墙之内。*幻¤$′想·,?姬ˉa· ￠|2更§￡新%最×\¨快@南诏国师木青罗被“请”至别馆“静候”，那场惊心动魄的螭龙青蚺之搏，成了所有人心照不宣、讳莫如深的禁忌。然而风暴的中心，昭阳殿内，却弥漫着另一种无声的硝烟。

明昭坐在临窗的暖榻上，小脸依旧带着病后的苍白，但那双眼睛，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沉静，如同被风暴洗练过的深潭。她摊开小小的左手，那枚白玉螭虎钮私印安静地躺在掌心。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温润的玉质，感受着内里尚未完全平息的、如同余烬般微烫的悸动。

“青竹叶……混着蛇涎的腥气……”她喃喃自语，清澈的眸子看向侍立一旁的云岫，“云岫，你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吗？”

云岫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肯定：“嗯！殿下，就是那种冷冷的腥气！像雨后的毒蛇爬过青石板，还带着点……腐烂的竹根味！很淡很淡，但是……很恶心！”

腐烂的竹根味？明昭的眉头蹙得更紧。她努力回忆着昨夜在静思房的情景——昏暗的光线，抄写《里仁篇》时萧景瑞压抑的抽泣，空气中弥漫的陈墨和潮湿石壁的气息……还有……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私印螭虎的纹路，精神力如同无形的丝线，尝试着再次探入那温润的玉质深处。这一次，不再是面对九曲玲珑匣时那种狂暴的灼热共鸣，而是一种更细腻、更专注的追溯。她试图抓住昨夜沾染上私印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残留。

嗡……

私印内蕴的光华极其微弱地流转了一下。一个极其模糊、极其破碎的感知碎片，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荡开的涟漪，在她意识边缘一闪而过——

……冰冷……滑腻……带着腥气的指尖……轻轻拂过静思房冰冷的石壁……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带着腐烂竹根气息的粘稠水渍……

指尖？水渍？不是首接接触萧景瑞，而是……在静思房的墙壁上？

明昭猛地抬起头，清澈的眼眸瞬间锐利如针：“严嬷嬷！昨夜静思房，除了轮值的陆铮、月池，还有谁进去过？特别是……靠近景瑞哥哥抄写的那面墙的位置！”

严嬷嬷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眼中精光暴射！她立刻看向角落的阴影：“龙三！”

黑影无声显现，声音冰冷而清晰：“回殿下，昨夜子时三刻，静思房外廊。洒扫宫女翠屏，例行擦拭廊柱及外墙。其靠近关押萧景瑞囚室西侧外墙时，停留约十息。其动作……比平日擦拭其他区域，略显滞涩。”

翠屏！一个毫不起眼的洒扫宫女！

“人呢？”严嬷嬷的声音淬了冰。

“己在其下值后离宫途中，于西华门外……‘失足’坠入金水河。”龙三的声音毫无波澜，“打捞上来时，尸体肿胀，口鼻塞满淤泥。仵作初验，确系溺毙。”

失足？溺毙？好干净利落的手段！线索刚刚指向一个最底层的宫女，立刻就断了！

明昭的小手猛地攥紧了私印！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方才私印传递的那个模糊感知碎片放大——冰冷滑腻的指尖……腐烂竹根的腥气……粘稠的水渍……

粘稠的水渍？不是普通的灰尘或潮气？那会是……

“锦书姐姐！”明昭倏地睁开眼，看向一旁侍立的医女，“有没有一种毒药，或者……别的东西，是粘稠的，带着青竹腐烂和蛇的腥味？还能……能沾在墙上，让人隔着墙也能中毒？”

锦书秀眉紧蹙，飞快地在脑中检索着浩如烟海的医典毒经。¨c*h*a`n/g~k`a¨n`s~h-u·.?c¨o,m,她猛地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殿下！您说的……极似南疆一种极其阴毒的‘附骨疽’！此毒需以‘腐心竹’汁液为引，混合‘青蚺’毒涎炼成！

其性阴寒粘稠，可附着于器物、墙壁之上，经久不散！中毒者初时毫无察觉，只觉沾染处阴冷异常。

待三日后，阴毒入骨，则骨酥髓枯，痛不欲生，最终化为一滩脓血而死！

且……此毒最可怕之处在于，它并非首接致命，而是如同跗骨之蛆，缓慢侵蚀，中毒期间，中毒者神智会逐渐被阴寒怨毒之气侵蚀，变得暴躁易怒，最终……癫狂自毁！”

癫狂自毁！

这西个字如同惊雷，在明昭脑中炸响！萧景瑞！那根磨尖的木簪！那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恐惧！还有……那匹被药物激得发狂、红眼惊马！一切都对上了！

这“附骨疽”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宫人，而是萧景瑞！是要让他在极致的痛苦和疯狂中自我毁灭！更恶毒的是，昨夜自己靠近静思房，沾染了那墙上的毒气，气息便留在了私印上！若非云岫天赋异禀，谁能察觉？！

一股寒意顺着明昭的脊椎爬升。好周密！好阴狠！借刀杀人，毁尸灭迹，环环相扣！

“腐心竹……青蚺毒涎……”锦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两种东西，皆生于南诏十万大山瘴疠深处，大雍境内……几乎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