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改变（1/2）

教室的另一边，堀北铃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精*武^小-说^王? !追\醉\薪~彰\踕`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自动铅笔，指节微微泛白。

考试不及格就意味着退学——这个后果对班级点数本就如履薄冰的D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她无法预料班级中有人退学对升上A班有多大影响，更不敢轻易冒险。

“不能放任不管……”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盘旋。

她有心做点什么，比如在图书馆单独辅导须藤他们。

可念头刚起，现实的冰冷就浇了下来。怎么开口？用什么理由？她甚至无法自然地与他们搭上一句话。

堀北有些懊恼地发现，自己在班级里的人际网络近乎空白，孤立得像个透明人。

她唯一能想到的途径，就是去请求平田的协助。

但平田刚刚的邀请己经碰了壁。池和山内碍于须藤没有响应，而须藤本人更是对平田表现出赤裸裸的抗拒。

平田的面子，在这三人面前显然行不通。

另一个名字浮现在堀北脑海——栉田桔梗。

那个总是笑容甜美、人缘极好的女孩。如果是栉田出面邀请，笨蛋三人组或许真的会买账。

可这个想法让堀北的眉头蹙得更紧了。_鸿.特!暁\税·旺· ￠冕,废·阅?黩*

一种难以言喻的首觉，或者说，是多次观察后积累的细微违和感，让她对栉田那完美的表象下藏着什么感到深深的不信任。

拜托栉田？这个选项让她本能地排斥。

“只有这种程度吗？”堀北在心中无声地质问自己，一丝不甘如同细小的藤蔓缠绕住心脏。

她明白，自己看到了问题，却找不到解决的路径。

改变需要契机，需要推动力，而现在的她，就像被困在无形的玻璃罩里，能看到外面的困境，却找不到打破它的锤子，也缺乏伸出手去触碰的勇气。

这份无力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她清楚地意识到，此刻的自己，确实还做不到。

……

当晚，学生宿舍附近。

月光被巷道两侧的高墙切割成狭窄的光带，堀北铃音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戛然而止。

阴影中的人影缓缓转身，镜片在冷光下泛着无机质的寒芒。

“铃音，你果然追到这里了。”堀北学的声音像冰锥刺破寂静。

“我己不是哥哥记忆中的废物。”她攥紧校服下摆，指尖陷进掌心，“我是为追赶你才来到这里的。*如\蚊?王. `吾\错/内_容\”

“追赶？”堀北学向前半步，皮鞋碾过碎石的声音在巷道里格外清晰，“分到D班，却还说着和三年前一样的蠢话——你只顾盯着我的背影，连自己的缺陷都看不见。”他猛地抬手，指尖几乎戳中她的眉心，“选择这所学校，是你人生最大的失败！”

“我会升上A班！很快——”

“不可能。”三个字斩断她的辩白，堀北学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反拧，将她重重掼向水泥墙！

脊骨撞击的闷响混着铃音压抑的痛哼，碎石屑簌簌落下。

“D班因你蒙羞，而我更因你蒙羞！”他扼住她的咽喉向上提起，鞋尖被迫离地晃动，“立刻退学，别让我说第二遍。”

缺氧让铃音眼前发黑，但嘶吼却从齿缝挤出：“我…绝不退学！”

“冥顽不灵！”堀北学眼中戾气暴涨，另一只手高扬——

他的拳头带着风声砸来，却在最后一寸猛地偏移，重重击在她耳侧的墙壁上。

沉闷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几粒细小的墙灰簌簌落下，沾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看清自己的弱小吧，铃音。” 堀北学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冰刃般的锐利，他俯身逼近，呼吸几乎拂过她因恐惧和屈辱而僵硬的皮肤，“你所谓的‘追赶’，不过是在借用我的目标掩饰你的懦弱。连脚下这片D班的泥沼都不敢正视，谈什么A班？”

堀北铃音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后颈被掐过的位置仍在火辣辣地疼，但更尖锐的痛楚来自胸腔——那里有什么东西被兄长的话语精准地撕裂了，是她赖以支撑至今的信念。

惨白的月光从高窗渗入，浸透她失焦的瞳孔。

兄长的话语如同冰铸的钟杵，在她空荡的颅腔里反复撞击——

他从未否定她的能力，只是撕开了她最深的逃避。

这些年，她将全部的人生都捆缚在“追赶堀北学”的桅杆上，却从未问过“堀北铃音”该驶向哪片海域。

这份执念是她最坚硬的盾牌，挡开了一切对自我的审视。

此刻她才迟缓地读懂，哥哥口中因D班身份蒙受的“耻辱”，原是一场扭曲的庇护。

在这所等级森严的弱肉强食之地，D班的烙印意味着悬崖边的行走。

哥哥逼迫她退学，不过是想在风暴撕碎她之前，亲手将她拽离漩涡。

肩胛撞上墙壁的钝痛仍在蔓延，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