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金銮殿的对峙与心里的人（1/2）

萧承瑾回到京城时，朱雀大街的风都带着金桂的甜，却吹不散慈宁宫那股压人的熏香。·y,p/x?s+w\.,n\e_t~

迎接他的不是百官朝贺，而是太后派来的太监，尖细的嗓音裹着寒意：“陛下，太后在慈宁宫候着您呢。”

慈宁宫的香浓得发腻，像化不开的糖霜，糊得人胸口发闷。太后坐在铺着白狐裘的榻上，手里的紫檀佛珠转得飞快，眼风扫过来时，淬着冰碴子：“皇儿在塞北待得快活，连朝政都忘了？”

他站在殿中，龙袍上还沾着塞北的细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那里有块浅痕，是苏妙妙替他缝补时，针线蹭出的毛边。“儿臣在塞北，做的也是正事。”

“正事？”太后猛地停了转珠的手，佛珠撞出脆响，“放着金銮殿的奏章不批，天天跟个泥地里打滚的农妇混，这就是你的正事？”

“她叫苏妙妙。”萧承瑾的声音突然沉了，目光像塞北的雪，冷得清明，“是她让塞北长出稻穗，晒出精盐，让百姓不再挨饿。\w.a!n-b?e¨n..,i,n!f￠o^”

“妖女！”太后把佛珠往案上一拍，琥珀串子滚得满地都是，“刘德全说了，你为她弄脏龙袍，为她抗旨，是不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想起盐田边她弯腰晒盐的样子，汗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露出的那片皮肤像浸了蜜的玉。喉结滚了滚，语气却更硬：“刘德全给她下药，儿臣若坐视不理，才是昏君。”

“你还敢护着她！”太后气得发抖，鬓边的赤金步摇颤出细碎的响，“丞相千金知书达理，家世显赫，哀家己替你定下婚事，下月行礼！”

他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只觉得心口发紧——想起塞北的夜里，她蜷在草棚里，发梢扫过他手背的痒。“儿臣的婚事，自己做主。”

“你想让那农妇进宫？”太后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淬了毒的针，“她连宫规都不懂，连给你研墨都不配！”

“她不必懂宫规。”萧承瑾往前一步，龙袍的金线在香雾里晃，“她会种出天下粮仓，会晒出满地精盐，这比任何琴棋书画都金贵。·w*o*d*e_s,h!u-c/h?e+n?g,.!n*e^t\”

他顿了顿，目光撞进太后惊怒的眼里，一字一句，像砸进冰湖的石子：“而且，儿臣心里……确实有她了。”

慈宁宫静得能听见香灰落在炉底的轻响。太后手里的佛珠“啪嗒”坠地，滚到他脚边，像串断了线的惊惶。“你……再说一遍？”

“朕说，朕心里有苏妙妙。”他改口用了“朕”，带着君王的不容置疑，“她能不能进宫，朕说了算。”

转身时，龙袍扫过满地珠串，发出清脆的碎响，像在掀翻什么旧规矩。走出慈宁宫，秋风灌进领口，他才发现掌心全是汗——原来承认心里有她，比对抗整个朝堂还让人发颤。

养心殿的书房里，他关上门，从袖中摸出那个布包。新晒的盐粒撞出细碎的响，咸香混着阳光的暖，瞬间漫了满室。

指尖捻起一点盐，放进嘴里。那点涩像她指尖的触感，勾得他喉头发紧。想起她蹲在盐田边，发间的银簪沾着盐霜，抬头时眼里的光比盐粒还亮。

“陛下，丞相求见。”太监总管的声音在门外发颤。

“不见。”他把盐包贴在胸口，那里的温度烫得像她靠过的肩，“告诉他，朕的婚事，不劳费心。”

铺开宣纸，狼毫蘸了墨，却迟迟落不下去。想写“塞北的盐田该翻晒了”，想写“你种的救荒菜该收了”，最后只落下八个字：“安心等朕，很快就回。”

墨迹未干时，太监又来报：“丞相千金在殿外哭，说……说要见您。”

他没抬头，只盯着纸上的字，像在描摹她的眉眼：“让她回去。”

消息传到丞相府时，千金正试穿新做的嫁衣，绯红的罗裙上绣着并蒂莲。听闻皇帝拒婚，还说心里装着塞北农妇，她猛地扯下珠钗，狠狠砸在妆镜上：“一个泥腿子，也配跟我争？”

铜镜裂出蛛网般的纹，映出她扭曲的脸。丞相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碎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苏妙妙，留不得。

慈宁宫的灯亮到三更。太后看着镇国公，眼里的狠戾像淬了毒的匕首：“去塞北，把那女子‘请’回来。记住，要‘体面’些。”

镇国公是她亲弟，手握京畿兵权，此刻正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阴恻恻地笑：“姐姐放心，臣知道怎么做。”

夜风卷着桂花香，灌进养心殿的窗。萧承瑾还在看那封信，指尖一遍遍抚过“很快就回”西个字，总觉得心里发慌，像塞北沙尘暴来临前，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闷。

他不知道，一场针对她的网，己经在暗夜里张开。只知道塞北的盐田该收了，她种的新粮该抽穗了，而他，必须快点回去。

预告： 镇国公的人很快到了塞北，穿着信使的衣裳，捧着盖了御印的“急件”。苏妙妙正在盐田检查卤水，听见“陛下病重”西个字，手里的测盐杆“哐当”掉在池里。她没看村民们担忧的眼神，抓起腰间的稻穗玉佩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