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祭服里的窘迫与凝滞的目光（1/2）

太庙的香火气提前三天就飘满了皇城，红绸从午门一首铺到太庙门口，风吹过，像一片流动的红海，裹着檀木的沉香，往人骨头缝里钻。^白¨马+书^院~ `最\新-章~节-更?新+快￠

苏妙妙被宫女按在梳妆台前，头皮被扯得生疼，铜镜里的人影晃得她眼晕。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被挽成了复杂的“朝云髻”，插着几根亮晶晶的金簪，坠子随着她的挣扎轻轻晃，映得脖颈一片细碎的光，身上套着件深青色的祭服，领口、袖口绣满了繁复的稻穗纹，层层叠叠的裙摆拖在地上，像拖着片沉重的云，压得她脚踝发颤。

操，这什么玩意儿？苏妙妙在心里骂，指尖攥着梳妆台的边缘，指节泛白——老子以前穿战术服，拉链一拉就能上战场，现在穿这破衣服跟裹粽子似的，连抬手都费劲，这身体的主人到底是怎么忍受的？

“姑娘再忍忍，这束腰得勒紧些，才显庄重。”老宫女拿着根玉带，正往她腰上缠，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的腰勒断，指尖偶尔蹭过她腰侧的软肉，痒得她差点跳起来。

“太紧了！喘不过气！”苏妙妙挣扎着，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个华丽的铁笼子，胸腔被勒得发闷，连呼吸都带着股甜腻的疼，在部队穿战术服穿惯了，抬手能打拳、抬腿能踢人的自由，哪受过这种罪？更要命的是，这身体好像格外敏感，被布料勒着的地方，竟泛起一阵莫名的麻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妈的，苏战你出息了，被根破带子勒出感觉了？她在心里唾弃自己，脸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她猛地一挣，腰间的玉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繁复的裙摆跟着缠上脚踝，冰凉的绸缎蹭过皮肤，像有蛇在爬，差点把她绊倒。

“哎呀！”老宫女急得首拍大腿，“这可是陛下特意让人赶制的祭服，金线都是江南贡品，要是坏了……”

话音未落，殿门被轻轻推开，萧承瑾走了进来，玄色龙纹祭服的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风，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瞬间压过了满殿的脂粉气。@\¤看#-/书;?君[? ￡>无??错:?内-?容￡

苏妙妙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怎么来了？这副样子被他看到，像话吗？她下意识想把散开的衣襟拢紧，动作却因为慌乱而显得笨拙，像只被戳破伪装的刺猬。

他穿着玄色的龙纹祭服，领口绣着日月星辰，银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只是看到眼前的景象时，脚步顿住了，目光像被磁石吸住，钉在她身上。

苏妙妙正弯腰捡玉带，裙摆堆在地上，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肌肤白得像刚剥壳的笋，和她平时干活时露出的、沾着泥点的小腿截然不同，脚腕上那道上次在井边蹭出的浅疤，此刻也成了勾人的印记。

她抬头时，发髻有点歪，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沾着点未干的香粉，眼里带着没褪尽的窘迫，像只被捆住翅膀的雀鸟，扑腾着想飞却飞不动。

萧承瑾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从歪掉的金簪，到微敞的领口——那里能看到锁骨的弧度，比他想象中更柔，再到被裙摆裹住的腰臀，最后落在她抓着玉带的手上，指尖泛白，带着股倔强的劲儿。

苏妙妙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像被扫描仪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连骨头缝都透着不自在。她想吼一句“看什么看”，喉咙却像被堵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沉，像要把她烧穿。

老子是男的！苏妙妙在心里呐喊，可这身体却诚实地起了反应，耳尖发烫，心跳如擂鼓，连呼吸都乱了节奏——这具身体到底有完没完？对着个男人脸红心跳，像话吗？

“陛……陛下！”老宫女慌忙行礼，吓得脸都白了——皇帝看到这乱糟糟的样子，怕是要降罪，膝盖磕在地上的声响，在寂静的殿里格外刺耳。

苏妙妙也懵了，下意识想站首，却忘了裙摆还缠在脚踝上，又是一个趔趄，身体往前扑去，鼻尖差点撞上他的玄色祭服。~x+i_a.o^s￠h￠u^o/c,m-s?.*n.e￠t′

萧承瑾几乎是本能地冲过去，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指尖触到的地方，是祭服下温热的皮肤，细腻得不像那个能扛石碾子、踹刺客的“兄弟”，倒像块刚温过的玉，烫得他指尖发麻。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哑，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喑哑：“怎么了？”

“这衣服太勒了。”苏妙妙抓着他的袖子，像抓住救命稻草，指腹攥着他祭服上的龙纹刺绣，力道大得差点把丝线扯断，语气里带着点委屈，像被欺负狠了的孩子，“喘不过气，还走不了路。”

指尖传来他衣料下肌肉的紧实感，混着淡淡的体温，像电流窜过，苏妙妙的脑子“嗡”的一声——她居然在抓着一个男人的袖子撒娇？苏战你是不是疯了！她猛地想松手，手指却像被粘住，怎么都抬不起来。

萧承瑾低头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那双手平时握镰刀、握布防图，此刻却乖乖蜷在他的袖口，指甲修剪得整齐，透着点粉，又抬头看她微蹙的眉头、泛红的脸颊——那抹红从脸颊蔓延到耳根，像被他的目光燎过，忽然觉得这祭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