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圣殿地基（2/2）

一个清晰上扬的弧度，带着点熬夜后的痞气，更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笃定。

“我手速…快得很。”

耳机里那声轻飘飘、带着钩子的轻笑，像一滴温水落进岳山熬夜后滚烫的神经末梢。

滋啦一下，烫得他指尖在鼠标上蜷了蜷。

“呵…” 熊敦菡那边又是一声短促的气音，像羽毛尖儿搔了下耳膜，带着点心照不宣的促狭，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行，九月…等你‘表现’。” 她尾音拖得微扬，轻飘飘撂下这句，干脆利落，“啪嗒”一声，连麦断了。

忙音瞬间填满耳机。

岳山维持着握鼠标的姿势，盯着屏幕上灰掉的游戏好友列表里那个亮眼的头像几秒，窗外初升的太阳光己经有点晃眼了。

他缓缓靠回他那价值不菲的电竞椅，人造革的凉意透过薄T恤渗进来，才惊觉后背似乎沁出了一层薄汗。

“表现？”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顶配电脑房嗤笑一声。

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了敲，指腹似乎还能感受到某种想象中的、绷紧的运动员肌肉线条的触感。

他甩甩头，把那些过于“专业”又带了点旖旎的联想暂时打包塞进大脑角落。

关电脑，关机箱炫酷的蓝光，拉上遮光帘把过于积极的朝阳挡在外面。

电脑房的顶级隔音材料瞬间吞噬了外界所有声响。

岳山把自己摔进柔软得像云堆的大床里，几乎是在头沾到枕头的瞬间，意识就被熬夜的疲惫和某种奇异的、带着期待的兴奋感拽进了甜甜的梦乡。

梦里没有水球，没有峡谷，只有一双…呃…需要“专业”处理的小腿？

肌肉线条流畅，皮肤带着水汽…打住！这是理疗！是科学！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魔都的太阳像个不知疲倦的加班族，勤勤恳恳地从东边爬到西边，把天空染成一片暖融融的橙红。

岳山感觉自己刚沉入梦的深海，就被一阵极其刺耳、极其执着、极其像工地劣质喇叭的铃声从深海里硬生生捞了出来！

“皮卡皮卡——皮卡丘！皮卡皮卡——皮卡丘！”

专属铃声，魔音灌耳。

岳山猛地从床上弹起，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眼神涣散，头发炸毛，大脑还是一片混沌的浆糊。

他摸索着抓过床头柜上疯狂震动的手机，屏幕的光刺得他眯起眼。

“喂…”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生锈铁皮。

“山子哥！！” 电话那头，皮卡丘的嗓门洪亮得堪比拆迁队大锤，瞬间击碎了岳山残存的睡意：

“太阳晒屁股了！哦不对，太阳都快下山了！”

“别睡了，起来嗨——不对，起来看地！您要的‘圣殿’地基，兄弟我给您挖出来啦！”

岳山花了足足三秒钟，才把“圣殿地基”和“理疗中心场地”画上等号。

他抹了把脸，感觉眼皮重得能挂俩铅球：

“皮卡丘…你丫是装了个永动机吗？这才几点…”

“几点？下午五点啦我的哥！再晚点人家体育局管钥匙的老张头都要下班接孙子去了！”

皮卡丘语速快得像连珠炮，背景音里隐约传来汽车喇叭和工地的嘈杂：

“地址发你了！杨浦区，老体育馆！三千平！废墟风！离咱学校就两公里！”

“绝对的黄金…呃，待开发钻石矿坑！赶紧的！快快快！”

电话“啪”地挂了，只留下“嘟嘟”的忙音和岳山坐在凌乱被窝里，顶着一头鸡窝发的懵逼身影。

窗外，夕阳的金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斑。

空气里飘浮着细微的尘埃。

“皮卡丘…你大爷…” 岳山低骂了一句，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混沌。

他抓了抓头发，试图把脑子里关于“专业手法”和“水球运动员小腿”的碎片梦魇甩出去。

九月…九月还早。

现在，他得先去看看他那块价值不菲的“钻石矿坑”，然后，用他那双“快得很”的手，砸钱，把它变成一座真正的“圣殿”。

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向浴室的脚步还有些飘。

镜子里的人一脸倦容，眼底带着青黑，但嘴角，却在不经意间，微微向上勾起了一点弧度。

阳光西斜，魔都的钢筋森林即将迎来又一轮华灯初上。

岳山的“理疗帝国”蓝图，也将在那片名为“废墟”的土壤上，正式破土动工。

他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拍在脸上，混沌褪去，眼神渐渐聚焦，锐利起来。

出发，目标：杨浦，废弃体育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