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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转机(1/2)
柔仪殿之中。+飕¨嗖*晓`税.旺? ,已/发·布-最/歆.璋~結`
烛火摇曳,映照着仁宗赵祯的脸。
他手中拿着一份来自皇城司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西苑别院内,赵徽柔探视沈瑜的经过。
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怨怼的哭诉,只有隔着院门的低声交谈,以及...女儿离开时虽眼带泪光却步伐坚定的背影。
“柔儿她...就待了那么一会儿?”仁宗放下密报,声音听不出喜怒,看向一旁侍立的苗心禾。
苗心禾眼中含着未散的忧虑,轻声道:
“是,官家。柔儿去时心急如焚,出来时反倒平静了许多。我问她,她只说沈瑜无事,让她安心。”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着仁宗的神色,
“昕儿...今日还是不肯好好吃药,嘴里一首含糊地念着哥哥,御医说,孩子忧思过重,加上之前惊吓内伤未愈,若再这般下去,恐生变数。”
仁宗的眉头蹙了起来。
昕儿,他那失而复得的骨血,心口上那只小鸟胎记仿佛又在眼前。
这孩子对沈瑜的依赖,是烙在骨子里的,强硬的分离带来的只有伤害。
他闭了闭眼,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沈瑜在紫宸殿上的样子:身戴重镣,但那双眼睛,还有那句让他至今心头震撼的
“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正在今日!”
“心禾,”仁宗的声音低沉了许多,“你觉得...沈瑜此人,究竟如何?抛开昕儿这层关系。”
苗心禾微微一怔,随即认真思索片刻,柔声道:
“臣妾不敢妄议朝政。但...就臣妾所知所见,此人出身寒微,却心怀悲悯。他献酒精活边军无数,狄枢密奏报字字恳切,此乃大功于国。*l_a~n!l^a?n,g?u*o`j′i^.?c~o-m+舒州之行...虽手段酷烈,然其因由,官家亦知。”
“李玮...咎由自取,舒州惨案,若非沈瑜,恐永沉海底。他待昕儿,更是视若己出,倾尽所有。昕儿如今性情坚韧,知礼明义,皆赖其教导。此等情义,非至诚至性之人不能为。”
她没有首接为沈瑜开脱杀人之罪,而是从功绩、动机、尤其是对赵昕的养育之恩入手,句句恳切。
仁宗沉默着。苗心禾的话,一点点渗入他坚固的心防。
沈瑜的形象,不再仅仅是一个胆大包天、当街杀人的狂徒,更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功有过、重情重义、带着一股子“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孤勇之人。
尤其是他对赵昕的养育,那份不是父子胜似父子的情义,让身为父亲的仁宗,无法不动容。
——————
几日后,一份加急的军报打破了宫廷的平静。
西北急奏:近日天气转暖,部分军营突发脓疮之症,蔓延甚快,士卒苦不堪言,己有减员!随军医官束手,言“唯沈瑜所献酒精或可抑其蔓延,清创消毒,救人性命!恳请朝廷速调拨酒精或...或请通晓其法之人指点!”
军报向来务实,若非情况紧急,绝不会提及沈瑜。这“酒精”之效,竟关乎前线将士生死和军心稳定。
几乎是同时,柔仪殿传来消息:小皇子赵昕因忧思过度,加上之前的伤情反复,终于发起了高热,整夜呓语不断。苗心禾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忧心如焚。
仁宗闻讯,立刻摆驾柔仪殿。踏入暖阁,便听到赵昕在高热中含糊不清、断断续续的梦呓:
“哥,别打哥哥...哥说...男儿...要顶天立地...要.要..保护弱小...哥...疼...别丢下昕儿...”
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反复念叨着沈瑜教他的那些朴素的道理。,x.q?i_u\s·h,u¢b_a¨n`g_._c!o~m`仁宗走到床边,看着儿子烧得通红的小脸,眉头紧锁,苗心禾在一旁默默垂泪。
仁宗的心,彻底揪紧了。边关将士在等待“酒精”救命,自己的儿子在昏迷中呼唤着那个被他囚禁的“哥哥”。
沈瑜的名字,此刻将家国、军情、骨肉亲情紧紧缠绕在一起。
他缓缓坐在床边,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赵昕滚烫的额头。
“国家养士...”仁宗低声重复着沈瑜当日的话,再看着眼前因沈瑜而牵肠挂肚的儿子和爱妃...
一种混杂着愧疚、无奈、以及对现实妥协的复杂情绪,终于压倒了最初的愤怒。
次日午后,阳光难得明媚。
西苑别院的木门被缓缓推开,守卫恭敬地退到两旁。仁宗赵祯只带着张茂则,迈步走进了这里。
院中,沈瑜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凳上,背对着门口,仰头望着高墙上方那狭窄的天空。
他穿着干净的布衣,身形依旧清瘦,但气色比前几日好了些。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头,看到来人是仁宗时,眼中掠过明显的惊讶。站起身,行礼,目光平静地迎向帝王。
仁宗挥退了张茂则,院中只剩下君臣二人。气氛有些凝滞。
“这里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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