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我是自愿的（1/2）

宿醉的头痛像有无数根针在太阳穴里扎着，王致远皱着眉睁开眼，窗帘没拉严，晨光从缝隙里钻进来，刺得他下意识眯起了眼。¨比~奇?中!雯*徃￠ ,勉^肺\粤′黩?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混沌的意识像被搅动的泥浆，昨晚的片段碎片似的涌上来——酒店里82年拉菲两人就喝了五瓶，碰在一起的拉菲，张曼琪红着脸说“我不能再喝了”，还有最后他怎么把人带回这间酒店的，竟全然没了印象。

他往旁边偏了偏头，呼吸猛地顿住。

张曼琪还睡着，长发散在枕头上，侧脸线条柔和，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她睡得很沉，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安的事。王致远的心脏“咚”地跳了一下，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后背甚至沁出层薄汗。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目光扫过床单时，他愣住了——一抹刺目的鲜红印在米白色的布料上，像朵骤然绽开的花。王致远的喉结动了动，心里涌上股复杂的情绪。留学圈的混乱他早有耳闻，夜夜笙歌、露水情缘是常态，他原以为张曼琪也是其中之一，毕竟她总混在那些派对里，笑得明媚又疏离。可这抹红却像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他的想当然上。

原来她把最珍贵的东西，糊里糊涂地给了自己。

王致远放轻动作，蹑手蹑脚地挪下床，捡起散落在地毯上的衬衫和西裤。纽扣扣到第三颗时，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她翻了个身，嘴里似乎嘟囔了句什么，又沉沉睡去。,咸~鱼/墈*书/ _庚·芯^罪￠哙_他苦笑一声，指尖划过冰凉的金属纽扣，心里说不清是愧疚还是别的什么。

穿好鞋，他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回头。轻轻带上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疲惫。他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顿了几秒，终究还是点开代驾软件，输入了公司地址。

车在公寓楼下等了十分钟，王致远坐进后座时，天己经亮透了。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却毫无睡意。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摸出来看，是部门群里的消息，提醒他上午有个重要的会。

“师傅，麻烦快点。”他低声说，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

车汇入早高峰的车流，王致远望着窗外掠过的写字楼，脑子里反复闪回那张带着血渍的床单，和张曼琪蹙着眉的睡颜。他知道，有些事从今天起，不一样了。

会议室里冷气开得足，王致远刚坐下，指尖还残留着从楼梯间带上来的凉意。部门经理正拿着激光笔在投影幕上指点，汇报着季度数据，密密麻麻的图表晃得人眼晕，可他脑子里反复盘旋的，还是床单上那抹红。

“……所以接下来我们计划重点推进东南亚市场，王总您看——”

话音未落，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王致远摸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的“张曼琪”三个字，让他心脏猛地一缩。^萝/拉¨暁^税\ -已/发￠布~蕞,鑫~彰′劫^

他下意识抬眼扫了圈会议室，十几双眼睛都望着他。王致远定了定神，脸上挤出个抱歉的笑，抬手摆了摆：“不好意思，各位稍等几分钟，我接个电话。”

话音刚落，他几乎是快步走出了会议室，皮鞋踩在走廊地毯上没什么声响，可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神经上。他拐进消防楼梯间，反手带上门，这才按下接听键，声音里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喂？”

“致远。”

电话那头传来张曼琪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尾音微微发飘。就这两个字，让王致远的呼吸顿了半拍——她以前在公司见了面，要么叫“王总”，要么客气地喊“王致远”，从没这么亲昵地叫过他名字。

他抬手抹了把额头，不知何时竟沁出了层薄汗，哪怕楼梯间没开空调，也觉得手心发烫。“张小姐，”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昨天……是我不对，喝多了，太冲动了，对不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一声轻笑，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致远，”张曼琪的声音轻快了些，“你不用道歉，我是自愿的。”

王致远的喉结动了动，一时不知该接什么。

“你别紧张，我不会缠着你，更不会拿昨天的事威胁你。”她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就是有些话想跟你说，晚上你能不能来一趟公寓？”

王致远几乎没犹豫。不管对方要说什么，这事总归要面对。“好，”他应道，“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尽量早点过去。”

挂了电话，王致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了好一会儿。他掏出手机照了照，发现自己脸色有些发白，眼底还有没褪尽的疲惫。他对着屏幕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平时开会时那种沉稳的表情，又理了理微皱的衬衫领口，确认看不出异样，才推开楼梯间的门，重新走回会议室。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他在主位坐下，拿起桌上的笔，目光落在投影幕上，“刚才说到东南亚市场，继续吧。”

只是激光笔划过图表的光点明明灭灭，他却总忍不住走神，想着晚上推开那扇公寓门时，该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