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兄弟谈心（1/2）

暮色西合，庄园里的欧式吊灯次第亮起，将长长的回廊照得如同白昼。,精￠武/暁`税￠网, *冕?费\阅.毒*王致远推开书房厚重的胡桃木门时，王致胜正坐在临窗的皮椅上，指间夹着一本翻旧了的《战争论》，台灯的光晕在他年轻的脸上投下几道沉静的阴影。

“还没睡？”王致远随手带上门，空气中立刻弥漫开旧书与雪松香薰混合的味道。他走到红木书桌旁，从银质烟盒里抽出一支雪茄，打火机“咔嗒”一声窜起幽蓝的火苗。

王致胜合上书，书签精准地夹在折角的那一页。他抬眼看向兄长，眼底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哥刚从公司回来？衬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

烟雾在两人之间缓缓升腾。王致远深吸一口，才慢悠悠开口，声音裹在烟圈里显得有些飘忽：“致胜，想去当兵吗？”

“啪嗒”一声，王致胜手里的书滑落在地毯上。他猛地站起身，椅腿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年轻人的声音带着紧绷的颤抖，“是觉得我在公司里碍眼了？还是……你要赶我走？”

他胸口起伏着，目光灼灼地盯着王致远——从小到大，无论闯了多大的祸，都是这个男人挡在他身前。!微￠趣′暁!说^ ·勉,肺+阅·毒?可今天这句轻飘飘的话，却像把钝刀，割得他心口发疼。

王致远没急着解释，只是弯腰捡起那本书，指尖拂过封面上磨损的烫金纹路。“还记得一年前年前吗？”他忽然开口，“爷爷临终前攥着我的手，说王家的船，不能只在一条河里漂。”

他将雪茄按在水晶烟灰缸里，火星滋滋地熄灭。“现在经商越来越紧，工商的人三天两头上门，昨天又来查账了。”王致远的声音沉了下来，“我在商界盘桓，树敌太多，谁也保不准哪天就翻了船。”

王致胜愣住了，方才的激动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可……去当兵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王致远抬眼，目光锐利如鹰，“你去军界闯一闯，从基层做起，凭你的性子，未必不能闯出条路来。”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我在商界守住家业，你在军界站稳脚跟。将来若是我这边遇了难处，你能递个话；若是你那边有了坎，我也能托人周旋。”

书房里静了片刻，只有墙上古董钟摆的滴答声。王致胜望着兄长鬓角新添的几缕银丝，忽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夜，他在公司楼下看到王致远撑着伞站了整整两个小时，对着老家的方向一动不动。~求′书¨帮- ′冕+肺\悦^渎.

“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了许多，“你早就想好了？”

王致远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推过去：“军校的推荐信，我托柳建南弄来的。下月初报到，你还有半个月时间考虑。”他站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不是赶你走，是想让王家的船，能在更多的水里行得稳当些。”

窗外的月光穿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致胜捏着那个薄薄的信封，忽然觉得手里的分量重逾千斤。他望着兄长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分离不是舍弃，而是另一种方式的守护。

王致远推开卧室门时，暖黄的壁灯正映着床上那抹素白的身影。王蒹葭穿着真丝睡衣，乌黑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颈侧，手里捧着本线装诗集看得入神，听见动静便抬了眼，眸子里像盛着揉碎的星光。

“回来了？”她立刻掀开被子下床，拖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走到王致远面前时，她自然地接过他搭在臂弯的西装外套，指尖触到布料上残留的夜寒，眉头微蹙：“外面风大？衬里都凉透了。”

王致远嗯了一声，任由她解着自己的领带。她的动作轻柔又熟练，指腹蹭过他颈间时带着温软的暖意，让他紧绷了一天的肩颈都松快了些。“书房里谈了许久？”她一边将脱下的衬衫放进脏衣篮，一边轻声问，“我让张妈温了燕窝，在廊下的炖盅里。”

“先不喝了。”王致远捏了捏眉心，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倦意，“有点累。”

等他洗完澡出来，王蒹葭己经换了盏更暗些的床头灯，正坐在床沿替他铺好另一侧的被子。水汽氤氲了他的发梢，水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她伸手递过毛巾，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皮肤，换来他一声低低的叹息。

两人躺下时，床垫轻轻陷下去一块。王致远侧过身，望着天花板上繁复的石膏花纹，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蒹葭，我准备让致胜去当兵。”

王蒹葭翻书的手顿了顿，随即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她转过身，月光透过薄纱窗帘落在她脸上，神情很平静：“听你的。”顿了顿，她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指尖划过他眼下的青黑，“致胜去当兵也挺好的，他性子野，在军营里磨磨，说不定能沉下心来。”

王致远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她：“你不觉得我太狠心？他长这么大，从没离开过家。”

“你做什么决定，心里都有杆秤。”王蒹葭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像羽毛拂过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