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来的都是兄弟（1/2）

冰镇啤酒瓶外壁凝着细密水珠，赵倩攥着玻璃瓶的手指微微发白，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_卡¨卡`晓_说?蛧~ ^首·发_夜市昏黄的灯泡在她头顶摇晃，将欲言又止的神情映得忽明忽暗。终于，她仰头灌下半瓶啤酒，辛辣的液体呛得眼眶发红，却也壮足了胆子："王总，我在财经论坛上看到，现在好多人专门包装'假名媛'，用假人设骗婚分财产......"话音未落，竹签上的烤土豆片"啪嗒"掉在桌布上。

王致远用纸巾擦去嘴角孜然，黑曜石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往赵倩碗里添了串五花肉，铁签碰撞声清脆："这问题有趣。不过得纠正一点——建军集团的法人是我爷爷，我的工资卡每月固定入账一美元。"他屈指弹了弹啤酒罐，金属震颤声混着隔壁桌划拳声，"真要分财产，怕是不够买份早餐煎饼。"

赵倩愣住，啤酒瓶在掌心转了两圈。想起上午课堂上，这个西装革履的"同学"解微分方程时行云流水的模样，此刻却坐在油腻的塑料凳上，用油渍斑斑的手指比划股权架构。她咬下一口烤面筋，孜然混着辣椒面在舌尖炸开："果然做生意的人，连头发丝都打着算盘。现在名媛剧本不好使了，改忽悠打工人......"她压低声音，"我闺蜜公司就来过个'海归'，天天晒米其林打卡照，结果被扒出是网贷整容的'老斑鸠'。/精*武\小,税-徃+ ~首?发-"

"老斑鸠？"王蒹葭涂着蔻丹的指尖顿在半空，钻石美甲折射出细碎光芒。她歪头打量赵倩涨红的脸，忽然笑得前仰后合，翡翠镯子撞在啤酒瓶上叮咚作响，"这词儿新鲜！快说说，怎么就算老斑鸠了？"

赵倩被她盯得耳根发烫，揪着烤串上的芝麻嘟囔："就是年纪不小还爱装嫩，朋友圈全是精修照，张口闭口奢侈品，实际上信用卡都刷爆了......"她偷瞄王致远，见他托着下巴认真听着，西装领口还沾着烤玉米的碎屑，突然觉得荒诞又真实。夜风裹着烤生蚝的蒜香掠过耳畔，远处传来卖唱歌手跑调的《夜空中最亮的星》，将这场跨越阶层的对话，泡进了市井烟火里。

塑料板凳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声响，王致远刚起身准备去结账，玻璃推拉门"哗啦"一声被撞开。穿着蓝白相间建军外卖制服的骑手抱着保温箱冲进来，安全帽下的眼睛突然瞪大——荧光灯在他瞳孔里映出两个倒影，一个是西装领口沾着孜然的年轻总裁，另一个是咬着烤年糕的女助理。-4·0¨0!t+x_t?.*c~o￠m,

"您......您是王总？"骑手摘下头盔，后颈的汗水在灯光下泛着光。他胸前的工牌随着剧烈呼吸晃动，上面"张磊"两个字被蹭得有些模糊。王致远还没来得及回答，骑手己经转身对着门外扯着嗓子喊："兄弟们！真的是王总！在这吃烧烤呢！"

暮色瞬间被打破。电动车的铃铛声、此起彼伏的刹车声，还有"哐当哐当"的脚步声从西面八方涌来。六七个骑手挤在店门口，制服上的反光条在霓虹灯下交错闪烁，有人手机屏幕还亮着工作APP，订单提示音和惊呼声混在一起。

"王总！我送过您办公室的外卖！"扎着脏辫的小伙子举着手机，相册里存着张模糊的背影照，"当时保安还拦我，说总裁在开会......"

"我女儿可崇拜您了！"戴眼镜的骑手摸出皱巴巴的便利贴，"能给签个名吗？说出去我也是和总裁吃过串的人！"

王致远扶了扶险些歪掉的领带，看着骑手们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想起凌晨西点巡视物流中心时，分拣车间里此起彼伏的扫码声。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王蒹葭说："去后厨把菜单上的串都来十份，再搬两箱冰啤酒。"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王蒹葭闻见他领口残留的烤肉香，转身时高跟鞋踢翻了脚边的竹签。

烧烤架的火苗突然窜高，将满桌的啤酒罐映得通红。骑手们七嘴八舌讲着送餐趣事，有人说起暴雨天被客户投诉，转眼又笑着说"但看到公司给我们发防雨补贴就值了"。王致远接过递来的烤韭菜，油渍在西装袖口晕开，他仰头灌下啤酒，冰凉液体混着烟火气滑进喉咙，忽然觉得这比米其林的香槟更酣畅淋漓。

夜市顶棚的白炽灯管突然滋啦闪烁，将张磊涨红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攥着啤酒瓶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喉结剧烈滚动着灌下最后一口，玻璃瓶重重砸在油腻的塑料桌上："王总，网上那些大公司拿五险一金当噱头的新闻......"话没说完，周围骑手们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王致远身上，烧烤架上的肉串滋滋作响，仿佛都成了紧张气氛的伴奏。

王致远将烤茄子推到骑手们中间，瓷盘边缘沾着的辣椒粉在灯光下泛着暗红。他解开西装最上面两颗纽扣，露出银质锁骨链若隐若现："小张，你刚才说公积金能抵房贷？"不等对方回答，他伸手比划出数字，"我们的财务系统每天要处理五十多万份五险一金明细，光是公积金缴纳记录，摞起来比这栋楼都高。"

角落里的骑手小声嘀咕："可其他公司都搞外包......"话音未落就被王致远打断。他抓起桌上的烤玉米，玉米粒在指间炸开金黄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