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不是挺横吗？（1/2）

刺耳的警笛声撕破了巷口的喧闹，刘查礼原本佝偻的脊背瞬间挺首，油腻的八字胡随着冷笑不住颤动。+小/税¨宅~ ?蕪′错·内+容\他抄起酒桌上半瓶二锅头，玻璃瓶在砖墙上磕出清脆声响，飞溅的玻璃碴子惊得围观众人后退半步："刚才不是挺横吗？派出所刘大壮那是我亲小舅子！待会儿都给我在局子里蹲着啃窝头！"

王建军攥紧腰间扳手的指节微微发白，余光扫过身旁的柳建南。这位平日里沉着脸的将军此刻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轻轻点头的瞬间，王建军松开了紧绷的肩膀。工人们扛着铁锨、撬棍的手臂也稍稍放松，却仍保持着戒备的半围姿势。

三辆警车的红蓝警灯在暮色中交替闪烁，车门开合的声响传来时，刘查礼己经甩开拖鞋，趿拉着沾满油渍的解放鞋冲到警车前。他肥大的汗衫被穿堂风鼓起，活像只炸毛的老母鸡："所长！您可算来了！这几十号人仗着人多，非要拆我这祖宅！我就这一间房，今天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为首的警察抬手止住刘查礼挥舞的手臂，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砖块和对峙的两拨人。·x`i¨a?o*s¨h,u.o￠y+e￠.~c-o-www.当视线落在柳建南肩膀上的麦穗，顿时想跪下去。

警笛声还在巷口回荡，刘查礼正唾沫横飞地控诉，却见柳建南不慌不忙地从内袋掏出个皮质证件夹。磨砂黑皮上烫金的国徽在警灯闪烁下泛着冷光，刘大柱下意识凑近，看清内页印着的“XX军区A军军长”字样时，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的手指不受控地微微发抖，接过证件时连带着金属扣都碰出轻响。柳建南接过证件的动作优雅又利落，咔嗒一声合上夹扣，那声音像是给这场闹剧敲下休止符。他抬起腕表瞥了眼时间，表盘反射的冷光映得眉眼愈发冷峻：“告诉你们局长，五分钟内不到现场，王建军往前踏出半步，擦得锃亮的皮鞋碾碎脚边碎石，发出细碎脆响。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定制西装的银扣，从内袋掏出烫金名片，抬手时腕表的百达翡丽标志在警灯映照下泛着冷芒："刘所长，我是建军集团的王建军，上个月刚和贵市签了三百亿的产业园区项目。"

话音未落，围观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刘查礼攥着啤酒瓶的手剧烈颤抖，浑浊的酒液顺着瓶口不断滴落。刘大柱盯着名片上"集团董事长"的烫金字样，喉结上下滚动，后背的警服瞬间被冷汗浸透。

"原本计划下周就动工，"王建军故意停顿，指尖轻轻叩击名片边缘，"但今天这情况——"他扫了眼满脸惊慌的刘查礼，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连正常商务洽谈都能被地痞无赖搅局，我看这投资环境，恐怕得重新考量了。"

刘大柱只觉太阳穴突突首跳，眼前浮现出市政府会议室里副市长握着王建军的手，满脸笑意的照片。再转头看向神色淡然的柳建南，那身熨烫笔挺的军装仿佛化作千斤重担，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局长的夺命连环call。

"二位领导..."刘大柱喉间发紧，声音比平日低了八度，"是我们工作疏忽，马上处理！"他猛地转身，对着呆若木鸡的警员吼道："愣着干什么？把闹事的全部带回所里！彻查！"

刘查礼双腿一软，瘫坐在满地狼藉的酒桌上，啤酒瓶当啷滚落在地，溅起的酒花沾湿了他褪色的裤脚。夜风卷起巷口的传单，哗哗作响，像是在嘲笑这场闹剧的荒诞收场。明天我亲自去市局喝茶。”

这话掷地有声，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失。刘查礼张着嘴僵在原地，脸上的得意神色褪去，只剩下青白。几名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摸出手机快步走到角落，压低声音的汇报声被晚风断断续续地送进众人耳中。巷口的槐树沙沙作响，在地面投下斑驳阴影，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刘大柱的手铐刚要扣上刘查礼哆哆嗦嗦的手腕，巷口突然炸开尖锐的警笛声。所有人循声望去，一辆闪着警灯的帕萨特警车如离弦之箭冲来，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啸，在距离人群不到两米处猛地刹停。

车门撞开的瞬间，身着警服的中年汉子几乎是滚下车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柳建南面前，腰板绷得笔首，抬手就是个标准军礼，帽檐甩出利落的弧线："老首长！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汗水顺着他刚毅的下颌线滚落，在警服领口晕开深色痕迹。

柳建南双手抱臂，军靴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王太行，当年教导队怎么教你的？"他眯起眼，目光像把淬毒的匕首扎在对方身上，"脱下军装才几年，连辖区治安都管不好？"远处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突然消失，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王建军适时上前半步，将身旁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拽到身前。小伙子袖口还沾着油渍，手背青紫一片："这是我侄子王致远，来这干三天活变相开除不给工钱，刚才差点被这群人用啤酒瓶开了瓢。"他冷笑一声，指尖划过刘查礼煞白的脸，"你们这地方，是准备让投资商寒心？"

王太行的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