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楼梯（1/2）

杨阳的运动鞋踩在第三级台阶时，灯泡突然 “滋啦” 一声爆了。·午^4!看·书^ *已`发_布+罪~新_漳?劫!

“又是这样！”5 楼的王老太端着个铝盆从屋里出来，盆沿的水渍在水泥地上拖出条蜿蜒的线，“这灯三天两头坏，物业说了多少次也不修，真是要吓死人。” 她的拐杖头雕成个圆球形，往台阶上一顿，发出 “咚” 的闷响，像是敲在空心的木头里。

应急灯应声亮起，惨绿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转角处交叠成个扭曲的怪影。杨阳往旁边让了让，给老太太腾出位置：“您这是倒洗脚水？”

“可不是嘛。” 王老太眯着眼睛看他，老花镜滑到鼻尖上，露出的眼球浑浊发黄，“昨晚又没睡好，总听见楼梯上有动静，像是有人拖着铁链子走，哗啦啦的，从顶楼一首响到 1 楼。” 她凑近了些，杨阳闻到股浓重的艾草味，混着点说不清的腥气，“小杨啊，你住 6 楼，没听见？”

杨阳的后背泛起凉意。他想起搬进来那天，王老太拦着他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只当是老人耳朵背。可现在，他盯着老太太的拐杖头，突然发现那圆球上有圈深色的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缠过，边缘还沾着些黑色的纤维，和楼梯扶手上的碎屑一模一样。

“没、没听见。” 他错开老太太的目光，往楼上走。文件袋在臂弯里硌得慌，里面的合同是明天要签的，客户是做古董生意的，特意叮嘱要早点到。_天`禧\晓\税~枉^ /嶵?薪?彰`结!庚¨辛-哙,

“慢点走。” 王老太在身后喊，拐杖头在台阶上刮出刺耳的响，“6 楼和 7 楼之间的平台，别多待。去年有个收废品的，在那儿被绊倒了，腿摔断了不说，还说看见平台上堆着些黑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 像是人。”

杨阳的脚顿在第五级台阶。7 楼？这栋楼明明只有 6 层，中介带他看房时特意数过，怎么会有 7 楼？他回头想问，王老太却己经进了屋，铁门 “哐当” 一声关上，透过门缝，他看见屋里的供桌上摆着个牌位，黑底白字，上面的名字被香灰遮得模糊不清，只隐约看见个 “李” 字。

手机信号突然断了，屏幕上的时间停在 23:17。杨阳抬头望，6 楼的平台上，不知何时站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头，正弯腰捡着什么。是 4 楼的张大爷，他总在夜里出来溜达，手里拎着个麻袋，说是捡些瓶瓶罐罐卖钱。

“张大爷，这么晚还没睡？” 杨阳喊了一声，声音在楼梯间里撞出些回音。

老头慢慢首起身，麻袋在手里晃了晃，发出 “哗啦” 的轻响，像是装着些玻璃碎片。“捡着个好东西。” 他转过身，脸在绿光里显得格外沟壑纵横，眼睛里像是蒙着层白雾，“你看这玉佩，油光水滑的，能值不少钱。?3~w′w·d~.¨c·o~m·”

杨阳眯起眼睛看，老头手里捏着的根本不是玉佩，是块暗褐色的东西，形状像半截手指头，边缘还沾着些暗红的粉末，像是干涸的血。“您这是…… 从哪儿捡的？”

“就那儿。” 张大爷往 6 楼和 7 楼之间的平台指了指，那里的应急灯忽明忽灭，绿光里隐约能看见堆着些黑糊糊的东西，“那姑娘掉的，她说放在这儿，让我替她收着。”

“什么姑娘？” 杨阳的心跳漏了一拍。

“穿蓝布衫的姑娘啊。” 张大爷的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的牙床泛着青黑，“总在楼梯上走，说找不着家了，让我帮她找找。” 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杨阳的耳朵，“她还说，你的脚步声和她男人很像，都是这么沉，每级台阶都要踩出响。”

一股寒气顺着耳道钻进去，杨阳猛地后退，撞在扶手上。栏杆的金属凉意透过衬衫渗进来，他这才发现，张大爷的麻袋口露出截灰白的东西，像是人的头发，上面还缠着根红绳，和他上周在平台上捡到的一模一样。

“我先走了。” 杨阳转身往上跑，每级台阶都发出 “咯吱” 的惨叫，像是在抗议。6 楼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还传来 “哗啦啦” 的翻东西声 —— 他明明记得出门时锁了门。

“谁在里面？” 他握紧消防斧，这是上周王老太提醒他备着的，“她说这楼以前烧死过人，凶手还没抓到，让我当心点。”

门缝越来越宽，光里飘出些灰白色的粉末，像是烧过的纸灰。杨阳凑近看，屋里的地板上堆着些黑布包，一个穿蓝布衫的背影正蹲在地上翻找，手里的剪刀 “咔嚓” 一声，剪开个布包，露出里面的东西 —— 是串玉佩，和张大爷手里的一模一样。

“你来了。” 背影转过身，脸上蒙着层黑布，只露出双眼睛，黑洞洞的，“张大爷说你会帮我找家，对吗？”

杨阳的喉咙像被堵住了。这声音…… 分明是王老太的！他猛地看向那双眼睛，瞳孔里映出个模糊的人影，穿蓝布衫，胸口有片焦黑的痕迹，正是中介说的那场火灾里烧死的女孩。

“不、不是我。” 他举起消防斧，转身就跑。刚下两级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