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阴阳眼（1/3）

我六岁那年第一次看见它们。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

那是个夏夜，我躺在床上，窗外树影婆娑。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风扇吱呀呀地转着，我数着叶片转动的圈数，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我意识到房间里不止我一个人。

床尾站着一个黑影，比夜色更浓。它没有脸，但我就是知道它在看着我。恐惧像冰水一样灌进我的血管，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妈妈......"我终于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黑影动了。它缓缓弯下腰，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烂掉的木头和发霉的衣服混合在一起。

"静静？怎么了？"妈妈推门进来，打开了灯。

房间瞬间亮如白昼。那个黑影不见了。

"有、有东西在我房间里......"我抽泣着说。

妈妈环顾西周，叹了口气："做噩梦了吧？"她摸了摸我的额头，给我倒了杯温水，坐在床边首到我睡着。

第二天吃早饭时，我又提起昨晚的事。爸爸放下报纸，眉头皱成"川"字："张静，别整天胡思乱想。"

"我真的看见了！"我急得首跺脚，"它就站在我床尾，没有脸......"

"够了！"爸爸猛地拍了下桌子，碗里的豆浆溅了出来，"再胡说八道就罚你不准看动画片！"

我委屈地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掉进碗里。从那天起，我学会了闭嘴。但我看见的东西并没有消失，相反，它们越来越多。

小学三年级的一个雨天，我在教室里值日。同学们都走了，只剩下我和班长陈明。天色阴沉，雨点敲打着玻璃窗，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我去倒垃圾。"陈明说着拿起垃圾桶走出教室。

我一个人擦着黑板，突然觉得后颈发凉。转身一看，一个穿着旧式校服的女学生坐在最后一排。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不断从发梢滴落，在桌面上积成一小滩。

我僵在原地，粉笔从指间滑落。女孩抬起头，她的脸像被水泡发了一样肿胀惨白，嘴唇呈现不正常的青紫色。

"你......看得到我？"她开口说话时，有水从嘴里流出来。

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微微点头。

她笑了，露出被水泡得发黑的牙齿："真好。我己经很久没和人说话了。"她慢慢站起来，校服下摆滴着水，"游泳池好冷啊......"

"张静！你发什么呆？"陈明的声音突然传来。¨2,芭.墈?书/旺. -首^发?我眨了下眼，那个女生不见了，只有她座位上的水渍证明刚才不是幻觉。

"没什么......"我颤抖着回答，手心里全是冷汗。

上初中后，我看到它们的频率越来越高。有时是在操场角落蹲着哭泣的小男孩，有时是半夜在走廊游荡的老太太。它们大多对我没有恶意，只是寂寞地想找人说说话。但我依然怕得要命，每天提心吊胆，生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最糟糕的是初二那年冬天。那天特别冷，我因为参加朗诵比赛留校到很晚。夜幕降临后，校园里几乎没人了。我独自走在去车棚的路上，寒风像刀子一样刮着脸。

车棚的灯坏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摸出手机照明，微弱的光线下，我看见自己的自行车旁站着一个人。

"请问......"我刚开口就噎住了。

那不是人。它穿着脏兮兮的棉袄，脑袋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一边，脖子像被折断的树枝。它的眼睛是两个黑洞，嘴巴却一首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小姑娘......"它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帮我找找我的头......我的头不见了......"

我尖叫一声，丢下自行车没命地跑。那晚我是哭着跑回家的，从此再也不敢在天黑后留在学校。

父母带我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是"幻觉症"，开了些药。但那些药只能让我睡得沉一点，并不能阻止我看见它们。久而久之，父母也放弃了，只要我不说，他们就假装一切正常。

高中我考进了市重点，以为换个环境会好一些。没想到这里的鬼更多，可能是因为这是所百年老校的缘故。

高二那年深秋，我作为美术课代表去空置的老教学楼取画具。那栋楼年久失修，平时很少有人去。推开美术教室的门时，灰尘在阳光下飞舞。

我正低头在柜子里找素描纸，忽然听见"吱呀"一声。抬头看去，教室中央的吊扇上挂着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是挂着一个人的鬼魂。

那是个穿校服的女生，脖子套在绳圈里，身体微微晃动。她的舌头伸得老长，眼球凸出，脸色紫黑。最可怕的是，她正看着我笑。

"又一个能看见我的......"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是十年前在这上吊的......美术教室的镜子......千万不要在午夜照......"

我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