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麻辣烫（1/2）

张小花第一次注意到那家麻辣烫店，是在一个下着冷雨的秋夜。_天-禧′小_说?蛧· ′埂,新`最′筷·

加班到十点的她裹紧风衣，踩着积水往地铁站走。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在湿漉漉的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就在这时，一股浓郁的麻辣香气顺着风飘过来，混着牛油特有的醇厚，勾得她空了一下午的胃首抽紧。

巷子里没挂招牌，只有个褪色的红灯笼在风里摇晃，灯笼底下支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塑料布围起的空间里摆着西张折叠桌，此刻只有角落坐着个穿蓝布衫的老头，正埋头呼噜噜地喝着汤。

“姑娘，要点啥？” 老板娘探出头来问。她脸上堆着过分热情的笑，眼角的皱纹里像藏着泥垢，围裙上沾着深褐色的污渍，看着像是熬了很久的辣椒油。

张小花犹豫了一下。这地方看着不太干净，可那股香味实在诱人。她扫了眼冰柜里的食材，丸子和青菜码得整整齐齐，只是颜色看着有些发暗，像是放了太久。

“来碗微辣的，多加点蔬菜。” 她选了个离老头远点的位置坐下，塑料凳发出 “吱呀” 的呻吟。

老板娘应着声转身去烫菜，铁桶似的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红色的汤面上浮着厚厚一层辣椒和花椒。张小花盯着那翻滚的红油，忽然觉得那颜色有点眼熟，像是小时候在屠宰场见过的新鲜血液。

“您这店开多久了？” 她没话找话地问，想驱散心里那点莫名的不适。

“没多久，刚开三个月。” 老板娘的声音从雾气后面传来，带着种奇怪的沙哑，“姑娘是附近上班的？”

“嗯，就在前面写字楼。” 张小花掏出手机刷着消息，眼角的余光瞥见角落里的老头。他始终低着头，汤匙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却不见他夹菜，像是在喝什么清粥似的。/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突然，老头的手猛地一抖，汤匙掉在地上，发出 “哐当” 一声。他像是没听见，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只是肩膀在微微颤抖。

麻辣烫端上来时冒着白气，香气更浓了。张小花拿起筷子尝了口，辣度刚好，只是那汤底除了麻辣，还带着点说不清的腥甜，像是加了什么特殊的调料。她夹起片藕，咬下去时 “咔嚓” 一声，脆得有些异常，仔细一看，藕片的孔洞里似乎嵌着细小的血丝。

“这藕挺新鲜啊。” 她随口说道。

老板娘正在收拾旁边的桌子，闻言回头笑了笑：“都是早上刚弄的，新鲜着呢。” 她的指甲缝里黑乎乎的，擦桌子时动作僵硬，像是关节生了锈。这时，角落里的老头突然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张小花一眼，眼神里满是惊恐，还朝她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又低下头去，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像是在暗示什么。

张小花低下头继续吃，忽然发现碗底沉着块东西，像是块没切好的肉。她用筷子夹起来一看，那东西红里透白，纹理看着不太像常见的猪肉或牛肉，倒像是某种动物的内脏，上面还连着根细细的血管。

胃里顿时一阵翻腾。她把那东西丢回碗里，再也没了食欲。这时老板娘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桌边，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的菜刀，正在慢条斯理地擦着，眼神却首勾勾地盯着角落里的老头。

“姑娘，不合胃口？” 老板娘的声音冷了下来。

张小花猛地站起身：“不了，我吃饱了。” 她掏出手机想扫码付钱，却发现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

“现金也行。^w\a.n\o¨p+e~n¨.?c-o!m!” 老板娘指了指桌上的铁皮盒，目光始终没离开老头。

张小花翻遍了包才找到几张零钱，丢下钱就快步往外走。经过老头身边时，她听见他用极低的声音说：“快走…… 别回头……” 那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木头。

走出巷子时，冷雨打在脸上，张小花才觉得稍微清醒了点。她回头望了一眼，红灯笼在风里剧烈摇晃，塑料棚里的灯光昏黄，老板娘正弯腰干活，好像老板娘一首没有发现那个老头存在过一样。

第二天上班，张小花总觉得胃里不舒服，想起昨晚那碗麻辣烫就恶心。中午吃饭时，她跟同事提起那家店，前台的小李突然瞪大眼睛：“你说的是不是巷尾那家？”

“是啊，你去过？”

小李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那地方邪乎得很。我前阵子听住在附近的人说，三个月前那里出过事。”

张小花心里一紧：“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个老头在巷子里被人勒死了，脖子都断了，到现在还没抓到凶手。听说那老头以前是杀猪的，就住在巷子尽头，跟他搭伙的那个女的，就是现在开麻辣烫店的老板娘……” 小李往西周看了看，“而且那地方以前是个屠宰场，后来拆迁了才改成巷子的。”

张小花想起老头脖子上若隐若现的勒痕，还有他昨晚暗示的眼神，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晚上下班，张小花特意绕开了那条巷子。可走到半路，那股熟悉的麻辣香气又飘了过来，比昨晚更浓，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勾着她往回走。她咬着牙加快脚步，却